“坐！”楚阳北率先坐到沙发上。
楚朝歌没有动，微低着头，声音沙哑，“爷爷知道多少？”
“没有让他知道。”
楚朝歌刚松了一口气，便听楚阳北继续道：“只要楚望西乖乖配合！”
“如果他不配合呢？”
“不管他配不配合，他的结局都一样！但是不得不惊动爷爷！”
楚朝歌的身子晃了晃。
“放心！只要你肯指证他，由不得他不认。自然就不会惊动爷爷。”
“指证？你的证据还少吗？我指不指证，结局都是一样。你只是在逼着我与他划清界限。”
楚样北叹了一口气，抽出一根烟，点燃，“如果当时你直接与楚望西撇清关系，我没有必要走这一步！”
楚朝歌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你赢了！”
她挣扎过、反抗过，最后发现，自己从未逃出楚阳北的掌控。
绕了一圈，又进了楚阳网布下的天罗地网。
她太累，身上的伤又太疼，只想尽快回到房间，给童真打电话，让童真过来接她。
她转身欲离开，却被萧景尘拉住。
扯动伤口，背上的伤似乎又渗血了，后背温热、粘稠。
“朝朝，一切都结束了！我答应你，以后还会像以前一样，宠你！”
楚朝歌扯了几次，都没法将自己的手从萧景尘手里拔出，冷声道：“松手。”
“朝朝，你为什么那么固执呢？向我低一下头，有那么难吗？与我硬碰硬，对你有什么好处？”
楚朝歌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了，既然萧景尘不松手，她力气又不够，就任由他拉着，一言不发。
“三年前，我将你送到精神病院是因为楚氏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那时候的你，很不冷静，我怕你会做出什么让楚氏雪上加霜的事。”
“楚氏危机解除，我接你回来，真的打算一家团圆，好好弥补你的。可是你却选择走到了我的对立面。”
“你瞧瞧那私生子，是什么样的人？让那样的人留在楚氏，身居高位，有一日，被外界知道，报道出来。我们楚家几代人积累的产业都会被他败光的。”
良久，没有等到楚朝歌的认可，萧景尘压不住脾气，吼道：“说话啊？哑巴了？”
楚朝歌冷哼，声音有气无力，“说什么？说你在两次选择里，都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了我吗？”
“我没有，没有放弃你！只是让你在精神病院里反省反省。我怎会知道他们背着我，伤害你？”
楚阳北很激动，手上的力度也跟着加重。
太疼了，楚朝歌头上冷汗直冒。
见楚朝歌又沉默，楚阳北捏起楚朝歌的下巴，试图让她与自己对视。
却发现楚朝歌脸色惨白，楚阳北脸上有了一丝慌乱，“你怎么了？”
“松手。”
楚阳北松手。
楚朝歌身子晃了晃，强行稳住，转身离开。
她浑身都痛，却强迫自己挺着背脊，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
粉色的衬衫，湿了好几片，色彩深浅不一。
“你背上......”楚阳北扯住楚朝歌，将她后衣领微微往下拉，便看到被染红的纱布。”
“你受伤了？怎么受的伤？他打你了？”
“重要吗？”
“说！”楚阳北双目赤红。
“对！”
楚阳北身子晃了两下，才稳住身体。
“楚朝歌，你什么态度？”楚阳南推门进来，“大哥也是为你好，让你看清那个人渣。要是嫁了，受伤就是家常便饭！”
看着气势汹汹的楚阳南，还有闯进来的母女二人，楚朝歌无心纠缠，从他们身边绕过。
“朝朝啊！你大哥找那人，知道他对男人下手重，但是不知道他那么狠，对你一个弱女子也下得去手。”
楚朝歌猛然转身，盯着楚阳北，终于开口了，“你知道他会上刑具？”
楚阳北先是一愣，盯着楚朝歌的后背，“他上刑具了？”
“我问的是，你知不知道他有对人用刑的习惯？知不知道他满墙的刑具？”
楚阳北被问得心虚，“楚朝歌，你这是在指责我吗？是啊！我知道他变态！但我给过你机会的，好声好气劝你，可你呢？不仅不听，还联合私生子，戳我的心！”
楚阳北捏着楚朝歌的手，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楚朝歌的伤口再次被扯动。
但这次，她不知道是伤口更痛，还是心更痛！
“所以你一直知道！”楚朝歌笑了。
扭曲的笑，格外瘆人！
楚阳北双眸紧皱，呼吸随着楚朝歌笑声的失控，越来越不畅。
“姐姐，你别怪大哥，之前大哥劝过你，也让我们帮着劝你，不要嫁的，可是你不信！”
“人家以为那私生子是宝，比大哥厉害，扶持起来，就能夺权。”楚阳南阴阳怪气地调侃。
楚朝歌笑声止住，双眸又恢复了平静，如同两汪看不见底的死水。
唯有通红的双眼，以及脸颊没来得及擦拭的眼泪，让旁人没有忘记，楚朝歌刚刚失控过。
“现在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
楚朝歌没有情绪的声音，比她大吵大闹，更让楚阳北心痛。
这句“可以走”，让楚阳北意识到，她指的，不仅仅是离开这个房间，而是离开楚家。
“走！你还想走去哪里？楚家是你唯一的去处！就算你只是把它当作囚笼，这也是你唯一的去处。”
楚朝歌抬眸，与楚阳北对视，目光坚定，“你拦不住我。”
“哦？拦不住吗？你不过就是凭借周家欢那一纸痊愈证明，才敢与我公然对抗吗？但如果你拿到的，只是一张废纸呢？你是不是该重新考量，如何与家人相处了？”
楚朝歌盯着楚阳北的脸，想要确定他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做了什么！
楚阳南插话，“楚朝歌，你不知道吧！周家欢已经被取消行医资格了？所以，一个没有行医资格的医生，开出来的证明，就是一张废纸！”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楚朝歌目露凶光。
“呵呵......我举报的！”楚阳南很是得意，嘴角都翘上天了！
“你......”
“怎么？想再找另外的医生开证明。有了周家欢的前车之鉴，我看哪个医生还敢管你的事？”
“就算敢管，也没关系，能整垮一个周家欢，我就能整垮第二个。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多少个周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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