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川却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个用心不纯的人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你这两年给了她什么？你没看到吗？她现在看到你就躲！”
“我和她之间的事她心里比你清楚，并不关你的事！”方知行才不会承认自己居心不良，他沉眸，“我是为了保护她！”
萧以川踢了下方知行的轮椅，冷笑着，“哼！自己脚都残成这样了，还怎么保护她？这段时间还不是靠我？”
“可她喜欢的人一直是我……不是吗？我给了她选择，但她没有选你！”方知行一句话扳回了即将要输的局面。
萧以川的胸口仿佛闷着一块石头般难受，“方知行……有时候我在想，这车祸怎么不把你撞死！”
方知行转动着酒杯，悠悠地道：“如果我死了，那我就会成为她最挥之不去的执念……你就更没机会了！”
“那可不一定！只要时间足够，她喜欢上我是早晚的事！”萧以川斜了他一眼。
方知行弯唇，笃定道：“但你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
……
两人斗着嘴。
宴会厅的侧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许池的脑袋慢慢地探了进来，鬼鬼祟祟地像个小偷。
她先走到酒水区，从服务员那拿过一杯调制的鸡尾酒。
她需要喝酒壮胆，一杯辛辣的酒流入胃里后，她的胆好像大了一些。
萧以川来到她身后，一下子提起她的纤细胳膊，提到了方知行的面前。
他长臂一揽，将许池揽进自己的臂弯，勾着得意的坏笑。
如今晚他的所有介绍词一样，“方总，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许池……”
许池干笑了几声，“方总，久仰大名，幸会啊！”
幸会？！
方知行脸色微沉。
许池视线搜寻着可以着落的点，然后定格在方知行身后。
她扬起眉笑着，抬起手……
面对伸过来的手，方知行喜色渐浓，想着许池是想主动牵他的手。
但下一秒……
那只纤白的手穿过他的身侧，和他身后的王瑞握在了一起。
“瑞哥，好久不见呀！怎么感觉你瘦了好多？是不是英国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方知行刚伸起的手，僵在空中。
王瑞立即开心地笑着，毫无保留地夸奖道：“小许，你今晚真漂亮！我刚才都没敢认！”
“谢谢你夸我！”
许池笑得眼里冒星星，方知行看着很刺眼，黑着脸。
“王瑞，你不是要跟你女朋友约会吗？怎么还不走？！”
王瑞笑容顿时收回，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突然有女朋友了？
不过老板说他有，那他就有……
“呃……对，小许，我临时要去接我女朋友，方总先暂时交给你帮忙照顾一下……辛苦了！”
他直接拿出手机，假装很忙地边接电话边走出厅门。
刚巧，陈辉上台发完言后走过来，“方总，今晚您是我们创世的特别嘉宾，不知我能否有幸请您上台讲几句话？”
“抱歉啊！陈总，能否帮我准备一个房间，我先处理一下我的个人私事！”
方知行的视线直盯着萧以川搂着许池肩膀的手，仿佛要将那只咸猪手戳出一个洞。
陈辉当然不敢说不行，他也察觉到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可以可以！那我让我助理带您去隔壁的休息室，您和萧总先谈……”
“和萧总没什么好谈了，我倒是想和许小姐好好谈谈！”方知行眸底暗火涌动。
陈辉一时间有些思维混乱，这许小姐不是萧总带来的么，怎么方总又……
“方知行，你以什么身份跟她谈？她今天是我的女伴！”萧以川将许池搂得更紧，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许池感到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她现在是看谁都不对，只能佯装低头喝着酒。
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喝醉的强烈愿望……
“凭我和她曾经的合作关系……许小姐，你说呢？”
说着，他刻意地抿了口酒，露出袖口处的那点蓝光。
许池目光微滞，而后眼前出现薄雾，但很快，她低下头，将眼中的湿润慢慢收回眼眶。
原来他一直留着……
方知行说的模棱两可，她的心却提到嗓子眼，她知道他平静的语调下是暗浪在翻腾。
要面对的终究还是得面对。
她向前迈出一步，离开萧以川的臂弯，意思很明显，“方总，那您先请……”
陈辉是个聪明人，猜不到全部，也猜到了一半。
“那方总，您先忙，我让助理推您过去，有什么事情再叫我就好！”
背后萧以川的眸光慢慢变得灰暗，他想去拉住她，可手停在半空又默默撤回。
方知行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她就什么都没说地跟着他走……
他的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看着两人消失在侧门口，他才自嘲地摇了摇头，将手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任由苦涩在舌尖蔓延。
休息室内，没有其他无关的人打扰，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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