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凡警惕地眯起眼，双臂环胸，下巴微扬，语气斩钉截铁：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此刻，她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杨姐威武！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面对时尚大帝也敢这么刚！不愧是我杨姐！】
【杨姐：我凭本事赶走的人，凭什么要我补偿？】
......
亚尼·劳伦德站在一旁，眼镜几乎从鼻梁上滑落，嘴巴微张，神同步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他跟了约翰·勒克莱尔整整八年，见过老师因布料的一丝纹理不对而怒斥整个工坊，也见过他为一缕光影角度和模特一起三小时......
但从未——从未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得理直气壮，他却并不追究。
然而，更让他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的是——
约翰·勒克莱尔非但没发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从他的胸腔深处缓缓溢出，低沉、沙哑，却透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松弛的愉悦。
像冰封湖面裂开一道暖流，又似古钟被轻轻叩响，余韵悠长。
亚尼彻底石化。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熬夜过度出现了幻觉。
而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老约翰的目光缓缓移向杨不凡身后的顾沫，语气平静如初雪：“这位美丽的模特小姐，是和你一起的吧？”
杨不凡立刻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将顾沫挡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盯着约翰：“你想干嘛？”
她以为对方要拿顾沫开刀。
顾沫心脏狂跳，看着勒克莱尔先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但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坚决不给杨不凡拖后腿。
可约翰只是轻轻摇头，目光重新落回杨不凡脸上：“想要让这位顾小姐，以及在场所有模特继续留在我的秀场——很简单。”
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杨不凡：“你，亲自上场，补上塔妮娅的空缺。”
“什么？！”
不止杨不凡，后台所有人都惊呆了。
模特们面面相觑，有人惊愕，有人嗤笑，更多人满脸荒谬——
眼前这个女人？走T台？还是约翰·勒克莱尔的高定大秀？！
她身高不过172，在女明星里算高挑，可在超模云集的国际T台上，连最低门槛都够不着！更别说她还穿着毫无美感的卫衣和运动鞋，连面容都是那么的普通！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直接分裂成两派：
【我靠！让杨姐去走秀？！还是巴黎时装周开场大秀？！勒克莱尔疯了吧？】
【楼上的，模特是一种感觉！感觉懂吗？杨姐这气场，两米八！】
【亚洲人根本不适合这些秀场高定！这是对时尚的亵渎！】
【杨姐怎么可能不行？她可是神一般的女人！走个秀而已！杨姐放心飞，爹粉永相随！】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老约翰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如重锤落地：
“除此之外——”
他指向地上那堆在混战中被扯破、踩脏、沾满粉底与口红的白色服装，“这些被损坏的服装，也需要有人负责修复。就在现在，秀开始前。”
全场哗然。
修复？在不到两小时内，修复十几套被暴力损毁的顶级高定？
这根本不是任务，是要认命！
【修复衣服......杨姐她行吗？那些可都是秀场高定！】
【呵，楼上新来的吧？去看看杨姐cos服还原视频，那手艺，神仙下凡！】
【粉丝就不要无脑吹了，做cos服和这个能是一回事吗？】
【就是，会下个面条还以为自己能做国宴了？何况杨不凡她连面条都不会下！】
【哈哈哈哈！你是会往痛脚上戳的。】
【吵什么吵！看就完了！杨姐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
......
直播间的弹幕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杨不凡却一脸茫然，手指指着自己鼻子，难以置信：“我吗？”
老约翰凝视着她瞬间瞪大的眼睛，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又补上一句：“当然，我会支付相应的报酬。”
“唰——！”
杨不凡的眼睛瞬间亮了！
像黑夜中骤然点亮的两盏琉璃灯，熠熠生辉，神采飞扬。
“我来！”她毫不犹豫改口，声音清脆如铃，生怕慢一秒小钱钱就长翅膀飞走了。
“不过，”她顿了顿，“这衣服要怎么修复？随便我发挥吗？”
老约翰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道：“纯白。我只要纯白。”
“纯白，是初始，是混沌，亦是无限可能。它是最完美的画布，承载个体最纯粹的表达。但纯粹的‘白’又过于脆弱，会被影响，会摇摆，会染上尘世的痕迹......”
他说的话梦幻而迷离，连一旁的亚尼听得云里雾里，眉头紧锁，苦苦思索老师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修复”，这番做法又是何用意。
可杨不凡听完，只是眨了眨眼，然后干脆利落地点头：“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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