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五鬼的答复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四合院里漾开层层涟漪。雪姑化作的风雪尚未散尽,肖队长已经踩着晨光奔向调查小组,公文包的皮革上还沾着未化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双花叔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大铁锅里煮着的牛肉汤咕嘟作响,蒸笼里飘出的白面香气混着柳婆婆熬的草药味,在院里织成一张温暖而踏实的网。
“还有三天。”林御站在石桌旁,指尖捏着一支朱砂笔,在摊开的埃及地图上圈出十几个红点,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声。“这些是古埃及文献里提到的‘荷鲁斯圣地’,记忆之花最有可能在这几处。”他指尖重重落在尼罗河西岸的一处峡谷标记上,“优先查这里,底比斯遗迹附近的‘哭泣山谷’,传说荷鲁斯曾在此为奥西里斯守灵七七四十九天,流下的血泪浸润了山谷的土壤。”
苏皖正将一叠叠符咒分门别类塞进牛皮袋,符纸边缘的朱砂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光,像是凝固的血。“我把能想到的符咒都画了,净化符、隐身符、破邪符……足足五十张。”她拿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金线绣着个简易的太阳图腾,针脚细密,“这是我爹留下的‘引光符’,据说是用南海金蚕丝绣的,能在黑暗里引来拉神的余晖,但愿关键时刻能起点作用。”
威尔坐在藤椅上,蛟蛟正用尾鳍帮他梳理翅膀上的新羽。金色的羽毛在晨光里泛着绸缎般的光泽,比受伤前更显坚韧,根部还带着淡淡的粉色。“我的视力能在沙漠里看清三里外的动静,”他忽然开口,声音比之前清亮了些,“如果遇到沙尘暴,能见度低,我可以先飞在前面探路,找到绿洲就回来报信。”蛟蛟用尾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带着安抚的意味,像是在说“我跟你一起去”。
杀尔曼蹲在角落里擦拭骨笛,笛身上的符文被他用指尖蘸着精血重新勾勒了一遍,红得像要滴下来,在晨光里透着诡异的光泽。“雪姑前辈说,她的冰术能暂时冻结阿波菲斯的黑雾,延缓它的蔓延,”他抬头看向林御,眼神坚定,“但需要有人在她施法时护法,缠住周围的信徒。到时候我可以用骨笛吹奏《镇魂曲》,让那些人暂时失去行动力。”
青竹和纸人正往背包里装干粮,双花叔做的青稞饼被油纸包得整整齐齐,摞得像小山。纸人还在每个包裹里放了片晒干的艾草——据说能驱蛇虫,尤其是埃及沙漠里那些毒蝎。“土伯前辈擅长在地底穿行,对地形了如指掌,”青竹轻声道,指尖拂过背包上的平安结,“或许我们可以让他带路,避开埃及守墓人的眼线和那些隐藏的陷阱。”
小胖最忙,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一会儿帮双花叔劈柴,斧头抡得虎虎生风;一会儿给柳婆婆送刚熬好的药,小心翼翼地端着碗;此刻正蹲在院里磨刀,刀刃在磨刀石上蹭出点点火星,映得他脸红扑扑的。“我虽然打不过那些神神怪怪,”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但可以给大家做饭啊!双花叔教了我炖肉的秘方,用风干的野山椒和陈皮,保证在沙漠里也能让你们吃热乎的,还能开胃!”
我翻看着肖队长送来的资料,指尖划过一张荷鲁斯雕像的照片。雕像的左眼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绿宝石,在镜头下闪着幽光,眼神悲悯而坚定,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苦难。“传说记忆之花只在月圆之夜绽放,吸收月光的精华,”我指着资料上的记载,“根据日历,我们赶到哭泣山谷时,正好是满月,或许能赶上花期,省不少功夫。”
林御点头,将一张绘制着“锁灵阵”的图纸铺开,上面用朱砂和墨线画着复杂的纹路,像一张精密的网。“土伯前辈说,这阵法需要八个人分别守住八个阵眼护法,我们十三人加上雪姑、土伯,刚好够用。到时候……”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咚咚咚”的声响在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肖队长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个银白色的金属箱,脸上带着罕见的兴奋,额角还挂着汗珠:“找到了!国际部刚发来的卫星图像,哭泣山谷深处有个天然石窟,红外扫描显示里面有异常能量波动,频率和传说中记忆之花的能量特征高度吻合,很可能就是它!”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装备:抗沙暴的防护服,面料泛着哑光,据说能抵御七十度的高温和强风沙;能检测能量波动的手环,屏幕上跳动着绿色的光点;还有三支特制的麻醉枪——枪身刻着符文,据说能暂时麻痹低阶的神话生物。“还有这个,”肖队长拿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球,按下按钮,球体表面亮起一圈蓝光,“应急通讯器,用特殊波段,就算在地下百米也能收发信号,保证联络畅通。”
双花叔端着刚出炉的馕走出来,金黄色的馕上撒着芝麻和茴香,香气扑鼻,馋得小胖直咽口水。“都过来尝尝,刚出炉的,热乎着呢!”他笑着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雪姑姑娘不是怕冷吗?我给她缝了个羊皮坎肩,里头絮了羊毛,轻便又暖和;土伯前辈爱钻地,身上总沾着土,我做了些防潮的肉干,用蜂蜜腌过,扛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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