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四合院的门槛,带着点金色的暖意,林御就把一张巨大的埃及神话谱系图铺在了石桌上。纸页泛黄发脆,边缘用牛皮纸仔细包过,显然是精心保存的老物件。朱红与墨黑的线条在纸上勾勒出复杂的神系分支,像一张布满蛛丝的网,又像盘根错节的老树根,将那些沉睡在历史尘埃里的名字一一唤醒——阿图姆、拉、奥西里斯、荷鲁斯……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简易的神像,或鹰头,或朱鹭首,透着神秘的古意。
“别以为阿波菲斯是咱们唯一的麻烦。”林御用指尖点过图谱顶端最醒目的名字,指甲在纸页上留下浅浅的印,“埃及神话传说中的强者不止他一个。真要去埃及,这些神袛都可能是咱们要面对的,敌友难辨。”
我凑近看去,图谱最上方用烫金小字写着“赫里奥波利斯神学体系”,下面第一个名字就是“阿图姆”。旁边的注释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创世神,从原始水域努恩中诞生,自我结合生出舒与泰芙努特,是埃及神话中最古老的神只之一。
“自我结合?”小胖挠着头,手里的油条还冒着热气,差点掉地上,“自己跟自己……还能生娃?这也太怪了吧,跟咱们这儿的神话一点都不一样。”
青竹拿起肖队长送来的译本,封面是磨损的棕色皮革,她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轻声念道:“传说阿图姆是初始的唯一存在,那时世界还是一片混沌的水域。他在混沌中感到孤独,便吐出了空气之神舒,又咳出了湿气女神泰芙努特。这两位神结合后,生下了大地之神盖布和天空女神努特,而努特与盖布的孩子,就是奥西里斯、伊西斯、赛特和奈芙蒂斯,他们构成了埃及的九神团,掌管着世间万物。”
“这么说,阿图姆算是众神的老祖宗?”苏皖指着图谱上像树枝一样分叉的脉络,“那他站在哪一边?是帮拉神对抗阿波菲斯,还是中立观望?要是能请动这位老祖宗出手,对付阿波菲斯不就容易多了?”
林御摇摇头,指尖在阿图姆的名字上轻轻敲了敲:“不好说。创世神往往更像‘规则本身’,就像咱们这儿的‘道’,不轻易干涉具体的争斗。但他创造的秩序被阿波菲斯破坏,若真到了世界崩塌的地步,他未必会袖手旁观。可咱们这些外来者贸然闯入,说不定会先被他视作‘扰乱秩序’的存在。想想看,你家院子里进了一群陌生人,你是先问他们来干嘛,还是先把他们赶出去?”
他指尖移向另一块区域,那里用绿色墨水标注着“赫摩波利斯神话”,八个缠绕着蛇形符号的名字围成一圈,像八卦阵一样,中央是一朵绽放的莲花,花瓣上写着“太阳”二字。“这里的说法更复杂,努恩、海赫、努内特、海亥特等八位原初神,代表着混沌中最本源的力量——黑暗、永恒、无限、混沌本身。他们创造了‘原初之丘’,莲花从土堆上生长,太阳从中诞生,照亮了整个世界。”
“他们代表着创世前的混沌元素,既非善也非恶,却掌握着世界本源的力量。”林御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就像种子破土前的黑暗,既是虚无,也是生机。但对咱们来说,两者都可能带来危险——贸然触碰原初力量,说不定会被直接撕碎,连灰都剩不下。”
威尔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翅膀下意识地绷紧了:“比阿波菲斯的黑暗力量更强?”
“不同性质,不好比较。”林御解释道,“阿波菲斯是‘破坏的混沌’,以吞噬秩序为生;而这些原初神是‘创造的混沌’,是一切的起点。打个比方,阿波菲斯像洪水,会冲毁房屋;原初神像大海,能孕育生命,也能掀起海啸。”
图谱的另一侧,“奥西里斯神话”用鲜红的笔迹标注着,旁边画着一个被肢解的人形,身体分成了好几段,旁边跪着两个披散着头发的女神,正用手抚摸那些碎片,神情哀伤。
“这就是奥西里斯?”陈子墨皱眉,手里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被弟弟赛特害死,尸体还被分了?听着就够惨的。”
“不止惨,还曲折。”杀尔曼翻着译本,声音有些发沉,“伊西斯找回尸体后,想让他复活,结果赛特又把他切成十四块,扔到埃及各地的尼罗河支流里。伊西斯和妹妹奈芙蒂斯一块一块找回,用亚麻布裹起来,做成了第一具木乃伊,才让奥西里斯暂时复活,和她生下了荷鲁斯。”
他指着图谱上荷鲁斯的画像——一个鹰头人身的神只,头戴红白双色王冠,左眼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右眼则像太阳一样明亮。“荷鲁斯长大后为父报仇,和赛特打了整整八十年,战斗中失去了左眼。后来这只眼睛被智慧之神透特治好,成了‘荷鲁斯之眼’,象征守护与秩序,也代表着完整与康复。”
“荷鲁斯之眼?”我忽然想起柳溪村找到的墨玉背面,似乎有类似的纹路,只是当时没在意,“古埃及的护身符常用这个图案,市面上卖的纪念品上到处都是,真有守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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