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药香混着双花叔熬粥的米香飘进东厢房,带着点甜丝丝的暖意。我趴在床上翻着肖队长送来的情报,纸页边缘都被翻得起了毛边,上面关于埃及古遗迹的记载密密麻麻,从底比斯的神庙壁画到卢克索的地下墓室,字里行间都透着阿波菲斯的气息——那些扭曲的蛇形符号,与柳溪村黑袍人骨杖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痒痒的,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心里那股按捺不住的躁动也跟着翻涌起来,像烧得正旺的炭火。
“我总觉得还不够。”我把情报往床上一拍,纸张发出“啪”的脆响,声音里带着点不甘的火气,“咱们现在这样东躲西藏,跟他的使者打游击,拆了一个祭坛又冒出来一个,根本不是办法。有千日捉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我觉得咱们应该去一趟埃及,直接端了阿波菲斯的老巢,省得他再派这些虾兵蟹将出来作祟!”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林御的轻咳声。他端着药碗走进来,碗沿冒着袅袅热气,白瓷碗衬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格外清晰,指腹上还沾着点刚磨的药粉。“刚能下床就胡思乱想?先把药喝了,凉了就没药效了。”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还是把碗递到我手边。
我没接药碗,反而指着情报上那张泛黄的地图,指尖重重戳在“底比斯”两个字上:“你看这里,记载说阿波菲斯的本体沉睡在底比斯遗迹深处的‘混沌之眼’里,全靠祭坛的力量维系苏醒,只要毁了他的祭坛核心,他就没法再汲取阴气,更别说是派使者出来作祟了。咱们去埃及,一了百了,省得夜长梦多。”
林御把药碗往床头柜上一放,眉头拧成个疙瘩,眉峰的疤都跟着绷紧了:“得了吧你,就咱们这十三个人过去,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阿波菲斯在埃及经营了几千年,信徒遍布尼罗河两岸,从开罗的黑市商人到卢克索的守墓人里都有他的眼线。真要是打起来,不用他亲自动手,光是那些狂热的信徒用人海战术堆,都能把我们埋在沙漠里。”
“可咱们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啊!”我猛地坐起身,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一阵锐疼,额角瞬间冒了层冷汗,却顾不上了,“董家村被灭村的时候,我们没赶上;柳溪村的猎户被当成祭品的时候,我们差点来晚了……已经有多少人因为他丧命了?再等下去,还会有更多村子遭殃,更多人变成干尸!”
“我知道。”林御的声音软了些,他伸手帮我调整了下靠枕的角度,让我能舒服点,指尖带着药草的凉意,“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你以为我不想彻底解决他?上次在西域追他的分身,要不是那家伙跑得快,我当场就用符剑斩了他。可他的老巢不一样,那地方布满了上古赫卡符咒,每一块石头都刻着防御阵,还有数不清的高阶信徒守着,手里的法器比咱们的符剑还厉害。咱们这点人手,这点本事,去了就是送命,连靠近祭坛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苏皖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走进来,水珠还挂在鲜红的果皮上,看着就清甜。她把盘子往床沿一放,拿起一颗草莓在指尖转着:“峰哥说得有道理,林御也没说错。我爹以前跟我讲过埃及的古神传说,阿波菲斯在他们的神话里是‘混沌之蛇’,专门跟太阳神拉作对,斗了几千年都没被彻底消灭,哪是咱们说拆就能拆的?据说他每次被打败,都会化作尘埃钻进地脉,等几百年又卷土重来。”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强啊!”小胖不知何时凑到了门口,脑袋探进来,嘴里还叼着半块双花叔做的米糕,含糊不清地说,“他现在就能派使者来中原搞事,再过几年,等他本体醒透了,说不定直接带着沙漠里的那些玩意儿打过来了!到时候咱们连四合院都保不住。”
威尔靠在门框上,金色的羽翼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尾羽偶尔轻轻扫过门框,带起一阵微风。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说话还带着点沙哑,那是上次被黑雾呛到的后遗症:“小胖说得对,坐以待毙肯定不行。但林御的顾虑也没错,埃及太远,我们对那边的地形、符咒体系一无所知,连语言都不通,盲目过去确实危险。沙漠里的沙尘暴、遗迹里的陷阱,随便一样都能要了命。”
“可以找帮手啊!”我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肖队长不是说调查小组有国际联络部吗?专门跟各国的灵异组织打交道。咱们可以联系埃及的守墓人,他们世代守护遗迹,肯定知道阿波菲斯的弱点,说不定还有祖传的法子对付他。”
“守墓人?”林御挑了挑眉,拿起情报翻到某一页,指给我看,“你忘了肖队长昨天说的?三年前守墓人内部出了叛徒,把祖传的防御图卖给了阿波菲斯信徒,结果被一锅端了,大半人都死在 Karnak 神庙的地下室里,剩下的也隐姓埋名躲了起来,现在连调查小组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怎么联系?”
青竹端着佛珠走进来,紫檀珠子被她捻得发亮,指尖轻轻转动:“万物皆有定时,强行逆天而行,只会适得其反。阿波菲斯的力量还没完全复苏,他的使者在中原作乱,其实也是在消耗他的本源。这正是我们积蓄力量的机会,等我们足够强了,等时机到了,再去埃及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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