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沿着一条金线缓缓划过,像是在抚摸一条沉睡的巨龙:“阿波菲斯的目标根本不是几个村子,而是这些龙脉。他派使者在各地制造混乱,引修行者出手,就是想趁机削弱龙脉的防御。你想想,一旦龙脉被攻破,邪祟之气像洪水一样蔓延开来,到时候死的就不是几百人,而是几千万、几亿人,整个大夏都会变成人间炼狱。”
我怔怔地看着地图上的金线,那些蜿蜒的线条在我眼中渐渐活了过来,像一条条沉睡的巨龙,此刻却仿佛能感受到它们微弱的喘息,每一次起伏都关系着亿万生灵的安危。
“这就像一个人,”肖队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锤子敲在铁砧上,“龙脉是他的脊梁骨,村子是他身上的皮肉。脊梁断了,人就彻底活不成了;皮肉受点伤,流点血,还有机会愈合。你说,该先护着脊梁,还是先顾着皮肉?”
“可是……”我张了张嘴,想说柳溪村的村民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父母,有孩子,有自己的生活,那些不是冰冷的数字,却是鲜活的面孔——董大爷递花生时粗糙的手,柳溪村猎户爽朗的笑,还有那些在黑雾中消失的身影——心就像被钝刀割着一样疼,疼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几十人性命和整个大夏的性命,孰轻孰重?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答案显而易见。只是道理我都懂,心里那道坎却怎么也过不去。那些村民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要成为被牺牲的“皮肉”?
肖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老茧,硌得我生疼,却也让我混乱的心绪平静了几分:“我知道你难受。我们这些人,每天都在做这样的选择,选一次,心就像被剜掉一块。但你要记住,暂时的牺牲,是为了将来更少的牺牲。那些守龙脉的老怪物,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他们守在荒山野岭,几十年、几百年不踏出一步,承受的孤独和压力,比我们重得多。”
他从墙上摘下一把配枪,枪身刻着细密的符文,泛着淡淡的金光,递给我:“这是特制的符文子弹,能暂时压制邪祟的黑气。调查小组的人已经整装待发,去柳溪村清理现场,顺便探查使者的动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老巢。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接过枪,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沉甸甸的,却让我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是啊,师父他们守着龙脉,为了守护更多人的未来,我们就该守住这些“皮肉”,守住眼前的每一条性命。就算力量微薄,就算要一次次面对这样残酷的抉择,也不能停下脚步。
“去。”我握紧枪,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都在响,“为什么不去?他们守着宏大的未来,我们就守住脚下的现在,哪怕只能多救一个人,也值得。”
走出调查小组的办公楼时,阳光正好,穿过巷口的槐树,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槐花正开得盛,一串一串挂在枝头,风一吹就簌簌落下,落在肩头像落了场细雪。我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秦岭深处,师父拄着剑站在山巅的身影,衣袂在山风中猎猎作响;能看到龙虎山云雾中,张老天师诵经的轮廓,声音穿过云海,落在每一寸土地上。
他们在守护宏大的未来,我们在守护脚下的现在。或许这就是修行者的宿命——总得有人扛着最重的担子,站在最关键的位置,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做着最艰难、最无法言说的抉择。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林御他们还在等着消息,柳溪村的废墟里,还有真相和可能残留的线索等着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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