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吗？”
这个声音，这个句式，郝壬哪里还能不知道在身后放冷箭的家伙是谁。
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像是生锈的机械一般僵硬的转过身子，郝壬看到了远处身形高瘦，手中拉着一架反曲弓的杀人犯。
锐利的箭头上反射着清冷月光，还有一抹血红色的诡异真炁，在箭身上缓缓流动。
或许这就是箭矢能够刺入混凝土地面的原因。
“我就知道是你。”
郝壬盯着眼前的杀人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最初见到这个杀人犯的时候，他一身酒红色的西装，气质优雅的像是贵族绅士。
此刻再见，却已经换上了漆黑如墨的卫衣，倒也符合他杀人凶手的身份。
虽然此刻杀人犯的嘴角仍旧携带笑容，只是眼神之中充斥着的浓郁怨毒，让他的气质大打折扣，宛如疯癫的精神病。
不过一个杀人分尸的惯犯，精神状态还不如精神病呢。
找什么地府阴差来杀他，杀他前还要特意标注折磨半小时，显然就是为了半个小时的肠胃炎遭遇，而选择的报仇方式。
只不过李笑这个阴差的实力不怎么样，任务没有完成，隐藏在后面的正主，这才不得不亲自跳出来了。
“肖伯翰。”刘正值挺身挡到了郝壬身前，直面举着弓箭的杀人犯，抬起手中的警枪与其对峙。
这么多天过去，刑警支队的人脸识别也早已经出了结果，肖伯翰正是这个杀人犯的本名。
只不过肖伯翰的履历倒是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东西，唯一能够查到一点的就是，他曾经因为前女友的失踪，而被调查过一次。
但是那次也没有调查出来什么东西。
“孙晴也是你杀的？”刘正值举枪询问。
孙晴正是肖伯翰前女友的名字。
“是啊，我杀了她，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肖伯翰眼神中带着一丝恍惚，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谈了三年，我可以忍受她情绪不稳定，可以忍受她花钱大手大脚，甚至可以忍受她拜金，但是她居然敢背着我出去卖······”
说着说着，肖伯翰眼中的恍惚回忆也逐渐变成了阴狠怨毒。
“她不是喜欢卖吗，所以我抽干了她的鲜血做血豆腐卖给火锅店，然后把她的肥肉炼油卖给炸串摊，瘦肉做成腊肠卖到肉铺，心肝脾肺切碎卖给卤煮，最后把骨头打成骨粉卖给狗厂。”
肖伯翰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都带上了一丝咆哮：
“我把她卖的一干二净，结果才卖了不到六百块，说明她就值这个价！她们都是这个价，却敢卖到两千一晚！”
这些疯癫之言听得郝壬胃中一个劲的翻涌，肖伯翰这疯子没有在蓝湖市卖这些东西吧？
好在自己这两年由于经济方面比较紧张，没有吃过这些东西。
就连刘正值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怪不得肖伯翰后面下杀手的人，都是那些特殊从业者，这是明显的针对性杀人。
好在后面的受害者，肖伯翰只是分尸抛尸，并没有再处理后卖掉。
估计也是肖伯翰下手太频繁了，根本处理不过来。
毕竟光是分尸抛尸都足够麻烦了，再这么处理成成品，难免动静太大，流程太多，时间太长，特别容易暴露。
不过，这些来路不明的‘食材’，就算是卖的便宜，应该也没有商家敢买······吧？
“肖伯翰，束手就擒，争取宽······”
刘正值举枪对着肖伯翰，按照流程进行劝降，只不过话说了一半，刘正值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肖伯翰这种人，绝无可能宽大处理，死刑都算是便宜他了，拉出去枪毙半小时也不足以赎罪。
“宽大处理？哈哈哈，你还是直接开枪吧，不过开枪我也能先射死你们。”肖伯翰嘴角缀笑，极为嚣张的叫嚣道。
郝壬并不怀疑这一点，就算刘正值下意识挡在他身前的举动，也不能给郝壬带来多少安全感。
毕竟刚才那一支箭都能扎进混凝土石板里，洞穿两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虽说箭矢因为自身重量的原因，所携带的动能是要比子弹大很多，但是肖伯翰箭头的穿透和破甲效果，未免也有些太过夸张了。
这要是被射中了，身上还不得当场多出来两个窟窿眼儿。
肖伯翰和刘正值，一人拉弓，一人举枪，就这么在楼顶对峙了起来。
刘正值并非不愿意开枪，直接杀死这种负隅顽抗的罪犯，他其实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只不过直觉告诉刘正值，他一旦开枪，对方就会松弦，到时候肖伯翰会中枪，但是他和郝壬恐怕会被一箭双雕。
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刘正值自然不愿意。
如果说跟这种垃圾拼命，是他刘正值身为刑警的职责所在，哪怕牺牲也在所不惜，但是把郝壬卷进来，就纯属无妄之灾了。
而且刘正值隐隐感觉，即便是他选择开枪，也不会同归于尽，肖伯翰虽然残忍疯癫，但并不傻，在警枪面前依然无惧，想来是有着应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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