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过树根下一张清秀的面孔。
凉凉的清风刺激着男子的神经。
男子周围一片狼藉，一条条被火烧光的草沟，一棵棵被浓烟熏黑的树干，还有几棵断裂的粗树。
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而胜出的男子正是柳枫这个凡人。
他站起身，昨夜他把云胖子的尸体用火杀个精光，做到毁尸灭迹，这人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在碧水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柳枫可不敢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为了保险起见，柳枫将云胖子的骨头抱在一起，走到没受到波及的大树后的草丛中。
在中心位置挖了一个大坑，把骨头埋在地下丈许深，才安心出来，原地打坐调息。
经过一夜的调整，柳枫恢复了一半的魂力，又吃了几颗云胖子储物袋中的丹药，此丹名叫——复玄丹，看着丹药上的两道蓝色丹纹，柳枫知道又是低品质丹药。
此丹和之前柳枫大口吞服的丹药极为相似，应该是云胖子的升级版，效果相较强上一点，但不多。
柳枫接连吃了几颗，终于将源力恢复了七分。
看着此处的战场，柳枫沉定许久，：“天亮了，该回去喂牛了。”
……
阳牛园中，白老一边滔滔不绝的给柳枫讲述炼器的基本原理，一边监督柳枫干活的进度。
柳枫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问一嘴。
“师父，你说四大神精铁会不会不在下界，而在上界那？”
“不会，绝对不会，上界太虚无缥缈，我这老骨头活着这么久，没见过谁飞升上界过，哪里有什么上界之说？”
“那仙界那？”柳枫深知有上界，因为冰凤就来自那里。
“仙界！”白旌沉默一会，笃定说道：“仙界应该有。”
“啊？”柳枫不解：“仙界有，上界没有？”
“嗯~”白旌拉了个长音：“上界就是我们这里，你说他有没有？”
柳枫一头雾水，被老头绕蒙了：“师父，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白旌微微一笑，：“小子，你只要坚信，一直一直，一直朝自己的道路前进，到时候，什么问题都将迎刃而解。”说话间，目光变得坚定，这是在告诫柳枫，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难走，多么的痛苦都要一直走下去。
柳枫听明白师父的意思，自己的路必是一条充满嗜血的路，一条违背天地秩序的血路。
这条路上，不允许柳枫有一丝懈怠，不是为了自己，他必须要明白，你的背后背负着天下所有凡人的血债与命运，背负着楚前辈给予你的使命，你的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所有的凡人。
即便没人注意你，即便没人帮助你，即便没人记住你。
你依然要往下走，直到完成最终的目标。到那时候，你才可以真正的停下来。
柳枫心有触动，手中不自觉停下了除草的动作，仰望着远处的天空，那里有世界的一切真相，可是却那么的遥不可及。
“哎。别愣神。”
柳枫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继续手里的动作。
“你小子昨天去哪了？”
“去碧水城了，想着买点东西孝敬您老人家。”
“呦呵，东西那？你小子倒挺有心，我一把老骨头要什么孝敬。”
白旌语言矛盾，一面问东西在哪，一面拒绝的口吻。
柳枫一阵尴尬，哪有什么东西，云胖子的储物袋中什么都没有，连源晶都没几块，卖给他的草药更是一株都没见到。
柳枫严重怀疑云胖子故意的，他居然提前把好东西都藏在商铺了，就带了一把破长刀和一瓶疗伤的丹药。
其实柳枫不知道，商铺里的东西不属于云胖子所有。
柳枫头冒冷汗，惺惺的朝白旌笑了笑。
“他妈的，你耍老子。”白旌一见柳枫眼神，顿时猜出来了，这小子纯是在哪拿自己开心，一把将屁股下的凳子抄起来扔了过去。
“哎，”柳枫躲开连忙解释：“师父，别生气，我是去了，可刚一进去，就愣住了，师父你见多识广什么东西能入你法眼，徒弟我一时为难，这才空手而归。”
说完这话，白旌脸色从多云转成晴天了，嘴角还满足的扬了扬。
柳枫见他气消，补充道：“师父，你说，你想要什么，徒弟立马去找来，当做我的拜师礼。”
白旌跛脚定了定，又拿出一个板凳坐下，也不知道他储物戒中有多少。
白了一眼：“师父我啊，就想那四大神仙铁，你小子能给我找来啊。”
柳枫挠挠头：“那也说不定。”
“哈哈。好，我可当真了。对了，最近酒没有了，你下山去财掌柜那讨些酒喝。”
“我能行吗？”
“怎么不行，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起身悠然道：“行了，这全当是我收你做徒弟的费用。”
随即起身，漂浮着离开。
柳枫看着师父的背影，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继续除起了草。
——
深夜，柳枫盘坐在榻上，长吁了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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