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那一声“接不住”落地,院中空气似骤然凝固。
寒意刺骨。
八名影卫周身煞气慑人。
墨城道观众人胆战心惊,怕的当然不是陆纲九人,是他们背后的中土皇朝。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杨承脸上的冷峻却倏地化开,露出笑意。
他话锋随之一转:“陆公公认真了?方才不过是杨某与公公开个玩笑,聊以自嘲罢了。道观今非昔比,杨承岂敢不识时务?只是有些体己话,关乎墨云古域乃至皇朝在此地长治久安之策,不知可否请陆公公移步,容杨某私下禀明?”
陆纲那双细长眼眸中精光一闪,紧绷的面皮稍稍松弛。
他久居宫中,最是精通这等“私下禀明”的弦外之音,无非是嫌这大庭广众之下,孝敬不便,又或是想讨价还价,谋求些好处。
“哦?”
陆纲拖长了尾音,脸上重新堆起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杨观主是个明白人。既如此,咱家便听听你有何高见。”
他挥了挥手,示意影卫稍安勿躁,随即起身,随着杨承向道观深处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僻静密室前。
杨承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纲不疑有他,迈步而入,心中已在盘算着待会儿该索要多少“心意”,才能对得起自己这趟奔波。
密室石门在身后悄然合拢,发出沉闷响声。
石门关闭的刹那,陆纲心头莫名一跳,还未及反应,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已如万丈山岳般轰然压下。
他周身空间霎时变得压抑,体内神力运转陡然滞涩。
“你……”
陆纲惊骇欲绝,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见杨承以指为剑,以快得超越了他思维的速度,瞬间点在他周身数处大穴之上。
顷刻间,陆纲就被封印。
“噗通!”
陆纲瘫软在地,又惊又怒:“杨承,你敢对咱家下手?咱家来此,行踪朝廷上下皆知,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中土皇朝的怒火必将降临,铁骑踏平,你这墨城道观鸡犬不留。”
正因这想法,他做梦都没想到,杨承会对他出手。
杨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漠得如冰。
他缓缓蹲下身,右手浮现出一道宛若水滴的诡异符印。
“陆公公,聒噪了。”
那符印倏地射出,没入陆纲眉心。
“啊……”
片刻后,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就从陆纲喉咙里迸发出来。
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浑身剧烈抽搐,像有亿万只无形的毒蚁正在疯狂啃噬他的骨髓,撕扯他的灵魂。
那种痛苦无法形容,远超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在被寸寸撕裂,就算他是五境武祖都扛不住。
“饶命,杨观主,杨爷爷,饶了我,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不过短短数息,这位在皇朝内权势滔天的东厂督主,便已涕泪横流,尊严尽失,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像条癞皮狗般哀嚎求饶。
杨承意念一动,暂缓了生死符的折磨。
陆纲如烂泥般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眼中充满了恐惧,看向杨承的目光如视九幽魔神。
“此符已融入你的灵魂本源,普天之下,除我之外,无人可解。”
杨承声音平淡,“想要缓解,每年需来我处一次,当然你可以尝试一下,自己用手段去化解。”
他一点都不担心。
这“生死符”,可是系统的奖励。
陆纲没有认命,当场就尝试用自己掌握的多重底牌,来化解体内的生死符,结果都无一例外的失败。
顷刻间,他面若死灰。
杨承见状冷漠道:“时间到,现在配合我,让你带来的那八条‘尾巴’,安静下来。”
“是,谨遵杨爷之命。”
陆纲挣扎着爬起,脸上已无半分血色,只剩下绝对顺从。
刚才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宁愿形神俱灭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片刻之后,密室石门再次开启。
陆纲脸色虽依然苍白,但已勉强恢复了镇定。
他带着杨承走出,对那八名等候在外的影卫沉声道:“杨观主已深明大义,愿献上魂灯,尔随咱家入内,查验魂灯真伪,以便回朝复命。”
八名影卫不疑有诈,依言收起戒备,跟随陆纲进入密室。
就在他们踏入静室的瞬间,杨承如法炮制。
流光心界展开,配合陆纲的突然反水,以闪电速度出手。
八名影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他们以雷霆手段尽数镇压。
“大人?”
影卫们不敢相信的看着陆纲。
他们无法理解,以陆纲的身份为何要背叛朝廷。
这种感觉就类似,臣等欲死战,陛下为何先降?
对他们来说,陆纲其实就和皇帝差不多。
“等会你们就明白了。”
陆纲无奈道。
杨承快速对他们也都种下生死符。
八名影卫亦陷入生不如死,同时明白指挥使大人为何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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