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急忙回头，看到约五十米后确实有辆没挂牌照的黑色越野车。"你确定？"
"我绕了两条小路，它还在。"林大伟的声音低沉下来，"抓紧了。"
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引擎轰鸣，速度表指针迅速右偏。赵倩被惯性压在座椅上，心跳如鼓。后视镜中，那辆黑色越野车也突然加速，紧追不舍。
"他们发现我们拿了书包？"赵倩声音发紧。
林大伟边从倒车镜看后方，边说：“不确定，他们一定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但相信琪琪是个突破口。所以他们会一直监视还有谁和琪琪接触吧。”
林大伟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机："张力，马上部署，我和赵倩正在建设南路往南行驶，遭遇可疑车辆追踪，车牌号是SB*****，请拦截支援。"
电话那头传来张警官确认的声音，但林大伟已经无暇回应。在一个急转弯处，黑色越野车突然加速逼近，几乎要撞上他们的车尾。
"坐稳！"林大伟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拐入一条狭窄的巷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赵倩被甩得撞在车门上，肩膀生疼。
巷子太窄，黑色越野车不得不减速，但很快又追了上来。林大伟不断观察地形，试图找到机会甩掉追踪者，但那辆车如影随形。
"他们不是普通人，车技太好了。"林大伟咬牙道，然后猛打方向盘，向右钻出巷子，上了主车道。
就在这时，黑色越野车突然加速冲上来，与警车并行。赵倩惊恐地看到副驾驶车窗降下，一个戴墨镜的男子举起了什么东西——
"低头！"林大伟大吼，同时猛踩刹车。
一声闷响，车子后窗玻璃应声而碎。赵倩感到有碎片擦过她的发梢，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们开枪了！"她不敢相信地喊道。
林大伟脸色铁青，车子在急刹后轮胎冒出白烟。他迅速挂倒挡，车子猛地后退，然后一个漂移调头，朝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远处传来警车鸣笛声。
"应该是张力他们。"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我们必须撑住。"
赵倩紧握那个U盘，突然明白了侯美如为何如此小心。这小小的金属块里，藏着足以让人杀人的秘密。而现在，这个秘密正将他们推向危险的漩涡中心。
黑色越野车再次出现在后视镜中，如一头紧追不舍的猎豹。
警笛声在高架桥上回荡，林大伟的耳膜被刺得生疼。他盯着那辆侧翻的越野车，金属外壳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像一头垂死的野兽。轮胎爆裂的橡胶味混合着汽油泄漏的刺鼻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小心接近！可能有武器！"林大伟向支援的警员们打了个手势，自己则持枪走在最前面。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浸湿了便服领口。
张警官带着特警队员从另一侧包抄过去，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林大伟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砰、砰、砰，和刚才射击时手枪的后坐力一样强烈。
"清场完毕！"张警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副驾驶当场死亡，司机还有呼吸，但伤势严重。"
林大伟蹲下身，从破碎的车窗向内看去。副驾驶座上是个年轻男子，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眼睛还睁着，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驾驶座上的男人满脸是血，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叫救护车！快！"林大伟喊道，随即想起赵倩已经在做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赵倩正站在车旁，手机贴在耳边，脸色苍白如纸。
"搜一下车。"林大伟命令道。
警员们很快从后备箱找出一个黑色旅行包，拉开拉链，十几张车牌哗啦啦地散落在地上。林大伟捡起一张查看——毫无意外，全是伪造的。
"查查这两人身份。"林大伟对赶来的法医说，"特别是活着的那个，他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两个小时后，高架桥终于恢复了通行。林大伟站在医院急诊室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医生们抢救那名司机。赵倩坐在长椅上，双手紧握着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
"琪琪会不会有危险？"赵倩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让同事去福利院接她了，暂时安置在警局的安全屋。"林大伟答，"但无论如何，我们会保护好你和琪琪。"
林大伟在她身边坐下，斟酌着词句："看来，这些人非常清楚侯美如藏着什么秘密。"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张警官发来的消息："死者身份确认，名叫马强，有抢劫前科。伤者叫周成，曾因诈骗入狱，去年刚出狱。两人都与燕循机有过接触。"
林大伟眯起眼睛。燕循机——这个名字再次出现。金丰毅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这个人。
"有进展？"赵倩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
林大伟点点头："越野车上的两人都有前科，而且与燕循机有过联系。"
"燕循机……"赵倩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冷笑道，"看来侯美如的证据一定足够有料啊"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林大伟站起身，"你先回去休息，我让人24小时保护你和琪琪。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
赵倩点点头，但眼中的忧虑并未消散。
接下来的两周，案件调查陷入了僵局。周成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因脑损伤陷入昏迷，医生无法确定他何时能恢复意识。燕循机以身体不适为由，在羁押过程中一句不发，行事格外谨慎。
林大伟几乎住在了办公室，咖啡和泡面成了主食。他反复梳理侯美如留下的证据，试图找出被忽略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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