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业的大棚后墙用窑渣砌的，这种紫泥是废窑特有的！”周正阳掏出自封袋装着的土块，“砖窑厂十年前就关停了，但昨晚监控拍到有卡车进出！”
陈凡的指腹碾碎土块，忽然嗅到淡淡的硫磺味：“这是冶炼废渣，根本不是建筑用土！”
夜色中的废弃砖窑像座鬼城，无人机航拍画面显示，西北角的窑洞里有微光闪烁。陈凡带着巡防队包抄过去时，两个黑影正往皮卡车上搬铁桶。
“桶里装的是绿野农业的污染土样本！”周正阳用手电照见桶身编号，“他们想转移证据！”
穿迷彩服的男人抡起铁锹砸向巡防队员，陈凡掀起防爆盾冲上去，铁锹擦着他耳廓划过，在盾面刮出刺目火花。混战中，某个铁桶被撞翻，泛着荧光的黑色粉末瀑布般倾泻而出。
“都别动！”陈凡厉喝，“这粉末遇水会释放硫化氢！”
所有人僵在原地，冷汗顺着防爆盾边缘滴在毒土上。陈凡用脚尖挑起块碎砖压住翻倒的铁桶，忽然发现皮卡车轮胎印与东郊渠线那晚的神秘车辙完全吻合。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穿迷彩服的男人突然扯开外套，露出绑在腰间的土制炸药：“让路！不然同归于尽！”
陈凡慢慢放下防爆盾，右手在背后比划战术手势：“你要的不过是条活路，但看看这个——”他忽然举起手机，屏幕里是个正在吃蛋糕的小男孩，“你儿子今天三岁生日，妻子刚交了下季度透析费。”
男人的瞳孔剧烈颤动，炸药引信在指尖打滑。陈凡向前半步：“绿野农业给你的安家费，够不够孩子将来换肾？”
防爆警察突入的瞬间，男人瘫跪在毒土堆里，炸药包滚进窑洞阴沟。陈凡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转头看见窑壁上用红漆画着的金鹰标志，鹰爪下踩着个模糊的“周”字。
镇政府档案室，陈凡在紫外线灯下展开钱守业的牛皮账本。某页边缘的茶渍显出荧光反应，化学检测显示含有三氧化二砷——正是钱守业假农药瓶里的成分。
“他在账本上涂毒，想让接触者慢性中毒！”周正阳戴着橡胶手套惊呼，“怪不得考察组的黑脸干部这两天总咳嗽......”
陈凡猛然想起什么，抓起车钥匙冲往卫生院。黑脸干部正在输液室打点滴，见他进来，笑着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急性咽喉炎，不碍事。”
“您三天前是不是摸过祠堂供桌的茶油灯？”陈凡递上检测报告，“灯油里掺了夹竹桃提取物，挥发物会导致呼吸道溃烂。”
黑脸干部拔针头的手顿了顿，忽然从公文包抽出推荐函：“我的考察期还剩两天，足够写完你的破格推荐意见。”
月光漫过防汛仓库的破窗时，陈凡在废旧吨袋堆里翻出个带锁的铁盒。钥匙是钱守业奶瓶上的橡皮塞——里面躺着三年前防渗土调包的原始签收单，经办人签名处赫然是钱茂才的笔迹，还按着个鲜红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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