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两个字咬得异常重，沈曼清吓得一个哆嗦。
“老公……”
她要求情。
顾轻舟却已经松开她，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转身出门。
那样子……他是要去洗澡？
“……”
许久，沈曼清唇角勾起一缕弧度：“既然你非要‘好好’培养感情，那接下来几天我总要先把账算了？”
美滋滋把全身上下肌肤都用水润膏擦一遍，沈曼清便只穿一件夏天薄薄睡衣，等待给顾行舟一个惊喜。
今夜，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个艰难且无眠之夜。
——
时间飞速，转眼过去一周。
按照往常一样，她的月事在第五天就没有了。
这五天为了把利息讨足，沈曼清可谓把男人‘折磨’够了。
几乎每晚他都要洗澡一次。
当然这样的结果也造成了这两天她几乎都下不了床。
如果不是怕人笑话，沈曼清都要去跟张嫂子说去她那儿借宿一晚了。
除此之外，这一周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沈曼清从张秀兰那里得知王贵禄、王小媛和孙梅芳最终审判结果来了。
王贵禄由于帮助犯罪分子逃跑，有人举报他下达多项违规命令，拉帮结派，以权谋私，判处高达20年有期徒刑。
可以说他这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王小媛由于已经疯了，从判决起直接关进精神病院。
据说她去的那家精神病院是全国有名索命之门，但凡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里面都是非常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就是没疯进去也会疯了。
孙梅芳同黄家旺离婚了。
由于这件事情她是主谋，但念在其是军嫂，后面认错态度良好，坦白从宽，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
娘家听闻这件事立刻从老家过来闹，但最终法不留情，一番关押，灰溜溜离开了。
可怜小浩浩从此以后都要一个人上下学，并且学会做饭照顾自己。
不过政委听闻后，便让黄家旺带着小浩浩去食堂吃。
沈曼清：“黄家旺父母呢？”
张秀兰摇头：“他父母早在饥荒时没撑过去，否则或许还能拉扯一下孩子。”
沈曼清叹息，不过随后想到小浩浩那跟他妈学的不少脾气，道：“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经过这一遭，小浩浩必然有所成长，身上一些陋习说不定跟在黄大哥身边还能慢慢改掉。”
“只是五年，等孙梅芳出来一家人还是能团团圆圆坐在一起吃饭。”
张秀兰摇头。
“怎么？”沈曼清问，她哪里说得不对。
张秀兰叹气：“孙梅芳这一次可是害惨了黄家旺，恐怕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往上窜一窜了，部队有规定，到一定时间所有义务兵便会退伍，除非能上升到士官。”
显然黄家旺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旦他退伍，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尚且能找到生计，再多个劳改犯，那日子可难过了，更别提孙梅芳那一家子根本惹不起。
沈曼清沉默。
“不过比起王贵禄家属，他们父子如今日子算是不错了。”张秀兰又说。
沈曼清一怔，问道：“她们怎么了？”
张秀兰道：“王贵禄是犯了事儿革职，而且还要追究责任，在把他定罪后，上头要求向淑芬母子必须离开军区大院，不能再住在如今的家属院了。”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大难临头各自飞，听闻王贵禄倒台，昔日去往他们家那些亲戚好友纷纷撇清关系，就连婆家也不让进门，娘家就更加闭门不见了，如今向淑芬母子据说连住处都没有。”
“我昨儿看着住在桥洞那边的废弃小屋呢，早上听学校那边也要给王贵禄儿子办理退学。”
说了一大堆话，张秀兰重重叹一口气：“这世道女人真难。”
沈曼清：“按理说王贵禄也不是什么清官，之前他当团长一个月津贴加工资也不少，必然还有其它收入来源，家庭没有结余吗？”
张秀兰只笑沈曼清天真，“丫头，你真天真，王团长干下这下这些事儿，你认为他们家那些东西还能包得住么？”
“家都抄了一遍又一遍，所有资产全部没收，账户下的钱财通通充公。”
沈曼清咋舌：“这也太惨了。”
“可不是。”
沈曼清心底过意不去，“虽然王小媛和王贵禄一起害我，不过她们母子并没有针对过我，尤其是孩子无辜。”
张秀兰叹气：“这有什么办法呢？女人这一生命运从嫁人那天起已经注定，都是随波逐流罢了。”
话题沉重，接下来沈曼清转移话题，两人聊了一些家常。
差不多拉拉扯扯一个半个小时，张秀兰要回去喂鸡。
沈曼清送她出门后，着手做今天的小蛋糕。
差不多四点，所有蛋糕清点好。
沈曼清出门朝学校过去。
一路上她琢磨着家里东西都用得七七八八，明儿估摸着要去省城一趟，掏出小本子一边走一边记自己要买哪些东西？
刚到学校，发现校门口正拉拉扯扯。
定睛一看，竟然是向淑芬。
她跪在地上，旁边还摁着一个懵懂稚童，祈求面前领导不要给孩子退学。
“校长，您不能给他退学，王贵禄是王贵禄，孩子无辜，他还这么小，您让他怎么办？”
“你先让他把这学期读完，下学期我再重新找学校。”
“求你了……”
向淑芬说完，按着孩子磕头。
场面当真惨烈。
但无论她说什么，居高临下的校长面无表情，只有一句话：“向同志，你别再闹了，你又不是知道，咱这学校是专门为部队随军子女创办，如今你丈夫已经不是军人，自然享受不到部队待遇，你现在应该带他去户籍当地创办的公立学校报名，而不是在这里死缠烂打，再这样我可要叫治安队了。”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向淑芬，或许也是绝望了，她忽然拽着一旁儿子‘蹭’站起来，目光通红，尽是愤怒，指着校长鼻子骂：
“陆友，你这个狼心狗肺东西，之前王贵禄没倒，你们称兄道弟，如今他倒台了，你就这样欺负我们母子，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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