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朝廷姑息酿恶果 荒城僭越称新皇
正当镇国将军整军待发之际，乾清宫内烛火摇曳。老太监李公公佝偻着背，颤巍巍地跪在丹陛之下，尖细嗓音打破寂静："陛下，不过区区荒鬼县弹丸之地，兴师动众实在不值！"他抖开手中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列着边关急报，"西北战事吃紧，粮草调配本就艰难，为一个县城大动干戈，恐伤国本啊！"说着从袖中掏出算盘，机械珠子噼里啪啦作响，"单是运送十万石粮草，就要损耗三成，这还不算器械修缮、士兵饷银......"
皇帝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机械螭纹，眉头越皱越深。窗外传来更夫敲打的机械梆子声，在寂静的宫室里格外清晰。"可永革弑杀朝廷命官，公然谋反......"皇帝语气犹疑。李公公立刻叩首，额间在青砖上撞出闷响："陛下圣明！不如传旨安抚，只要他按时缴纳税银，任他折腾又何妨？待边关平定，再......"话未说完，机械传讯台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弹出边关八百里加急。皇帝展开密报，脸色瞬间惨白——北狄铁骑已突破三关，守将战死的机械信鸽残骸还附着凝固的荧光血渍。
"罢了！"皇帝狠狠将密报摔在地上，机械齿轮崩裂的脆响惊飞梁上机械雀，"拟旨！命永革谨守本分，勿扰民生，朝廷既往不咎！若敢再犯，定当......"话音消散在空旷大殿，李公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三日后，机械传讯鸟载着明黄圣旨降落在荒鬼县衙。永革扯下圣旨的瞬间，荧光纹路在脸上疯狂跳动："朝廷不管了？哈哈哈哈！"他将圣旨塞进机械粪炉焚烧，冲天的荧光火苗映得满院土匪面容扭曲。突然，他扯下头顶荒诞的荧光冠冕，狠狠砸向地面，镶嵌的宝石迸溅而出，"从今日起，这荒鬼县就是我的天下！我要当县皇上！"随即掏出机械刻刀，在青砖上刻下歪歪扭扭的"皇"字，又嫌不够威风，抓过师爷的手强行按上血印。
血腥政令随之而来。县衙告示牌滚动着猩红文字：凡商户拒不缴纳"皇税"者，抄家灭门；昔日大户若三日内不献半数家财，即刻押往机械绞肉机。钱百万躲在机械粮仓夹层里，看着曾经富甲一方的张掌柜被机械卫兵拖走。那掌柜的机械算盘还挂在腰间，珠子随着拖拽声哗啦作响，最终消失在装满荧光酸液的大缸里。
"把地契都交出来！"永革一脚踹开地主庄园的机械大门，机械支架化作镰刀，斩断象征土地所有权的机械锁链，"从今天起，没有地主！只有农户！"他强迫地主们戴上刻着"罪民"的机械项圈，驱使他们在田间劳作。可所谓分田不过是骗局——新分土地的农户们发现，田垄间埋着永革特制的机械监听器，一旦耕作速度稍慢，就会触发地下的机械尖刺。更残酷的是，每亩地都要向"县皇上"缴纳三倍的荧光粪币田赋，交不上的人家，男丁被抓去充当机械炮台的人肉配重，女眷则沦为荧光染坊的活体染料。
夜幕降临时，荒鬼县上空升起九盏巨型机械灯笼，每个灯笼里都囚禁着反抗者的魂魄，在荧光中痛苦扭曲。灯笼下方悬挂着永革亲笔所书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每个字都用活人鲜血调和荧光颜料写成。永革站在县衙新修的"龙椅"上——那是用三百具机械棺材堆叠而成的宝座，俯视着被恐惧笼罩的县城，机械支架发出癫狂的大笑："朝廷不管？我就是朝廷！谁再敢说半个不字，就把他做成会说话的机械粪桶，日夜歌颂县皇上的英明！" 远处，被改造成刑场的机械广场上，新竖起的绞刑架正在滴血，滴滴答答落在下方的荧光粪池中，泛起诡异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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