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光。”
“哎，生哥。”
“把你的嘴闭紧。”
陆惟生意有所指，周弥光也不是傻子，当即道：“明白的，生哥。”
虞衡转动方向盘，驶上一条窄路，感慨一声：“可怜的苍小芙。”
“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怜。”陆惟生忽然道。
虞衡愕然地盯着陆惟生。
“即便没有遇到我，她也能顺利存活下去。”陆惟生说完了想说的话，继续保持沉默。
“要命。”
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惟生，虞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闭嘴专心开车。
*
诚如陆惟生所言，苍芙根本没把徐家放在眼里。
新闻最是催眠，在播报员平稳的语气里，苍芙只觉得眼皮打架，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长。
她好像做了梦，但又好像没做。
醒来时，苍芙出了一身汗，看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颈窝里都是汗，她随意扎了个丸子头，套上卫衣推门出去。
李明妮看到她出来，连忙喊来陶染。
苍芙不明所以，汲着拖鞋往厨房走，她只觉得饿得要死。
“你可算是醒了。”李明妮长舒一口气。
“？”
“明妮姐进去喊你吃午饭，不管怎么样你都醒不过来，差点把她吓死。”陶染看了苍芙一眼，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只是睡蒙了。
“先过来，我给你换药。”陶染又道。
苍芙跟过去坐下，捋起袖子，将胳膊递给陶染。
陶染用镊子撕下医用胶布，接着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陶染姐？”
李明妮以为苍芙的伤口有问题，心又提了起来。
只有苍芙知道陶染为什么这样。
因为她的伤口愈合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短短一天的功夫，就已经愈合了大半。
“……”陶染深吸了一口气。
心道这件事情她必须书面报告陆惟生。
“有什么问题吗？”苍芙的肚子适时响起，她捂着胃部明知故问。
“没有，愈合得很好……洗澡的时候还是不能沾水。”陶染脸色苍白，取了一张新的胶布替苍芙贴上。
“我知道的，陶染姐。”
*
今天的任务比较简单。
银滩镇郊外的无名荒山上发生一起小范围互殴事件，陆惟生被指派过去调停并收拾残局。
虞衡对山路不太熟，半途换了周弥光开车。
“考珀真的看你不顺眼，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你亲自去。”虞衡两手背在脑后，漫不经心道。
“随便他。”
陆惟生在手机上回复任务消息，并不理会虞衡的抱怨。
有一条消息是陶染发来的，陆惟生点进去，眉头立刻蹙起。
“生哥，苍芙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陆惟生回复得很快。
“她伤口恢复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比特制药物还要快。”
“快出多少？”
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中”不停闪烁，陆惟生捏着手机，车窗外是层层叠叠的金黄色银杏叶，美景当前，他的脸色却有些凝重。
虞衡嫌银杏叶晃眼睛，刚戴上墨镜，扭头看见陆惟生的表情，又将墨镜摘了下来。
“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
正在这时，陶染的消息到了。
“至少快百分之五十。”
“照顾好她，回去找你。”
“好的，生哥。”
未经开发的山道上，远远停了辆黑色轿车，看车牌颜色是银滩镇本地的，看数字是新牌照，这是一辆新车。
陆惟生心下了然，隔着一段距离让周弥光把车靠边停下。
“你就在车上等。”
“生哥，不太好吧，万一有危险呢？”
“没事，虞衡和我一起。”
周弥光不放心地看了虞衡一眼，他总觉得虞衡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样，和他们这些正经选拔上来的Gasoline成员根本没法比。
走到车前，陆惟生屈指敲了敲车顶。
车窗放下一半，露出里面西装革履的男子。
“陆惟生？”
“是我，你是？”
“桂云药业的席先生派我过来见你。”
“回去吧，我只见幕后老板。”陆惟生淡笑着又敲了一下车顶，转身就走。
“席先生就是幕后老板，他公务繁忙，所以命我来和陆先生商量一下银滩镇三十四号公路西侧地块开发的事情。”
陆惟生越走越远，男子急到不行，一口气将语速提到最快，生怕说不完。
像是在说rap。
虞衡忍不住笑了一下，连忙用手背抵住嘴。
陆惟生脸上挂着冷淡的笑，但眉宇间有一丝愠色，他回头看着男子，嗤笑道：“之前来找我探听消息的几家至少顶着集团或者财团的名头，你和我说幕后公司是一家药业公司，你觉得可不可笑？”
“……”男子涨红了脸，手里的文件袋被捏到变形。
“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陆先生……”
“虞衡，文件给他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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