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诉说一个久远的故事，声线带了些花灯旋转间的轻盈，“但他没有。他让宣泽回家，把我带进轿子里，一起回了宫。他只是想来接我而已。”
“除夕时在嘉应，晏煕圭谈起有一年上元节，昌平街扎起了十丈高的灯树，沿途点起五万盏灯，光渡寺晚钟敲过一个时辰后，城头放了烟花，万人空巷。但他说他没去看。”
他叹道:“我们在寺里瞧了一会儿，然后再去的菡水居。他大约还在怨我逼死了侯爷。”
“坊里的姑娘漂亮么？”她抓住重点。
“没苏医师好看。”
她很受用，搂着他的脖子，“明天旬休……”
盛云沂抚着她的背，“我就在沉香殿，不出去。好了，快睡。”
苏回暖闭了会儿眼，帐子里静静的，他肯定还没睡着。
“冬至能回来吧。”她满怀希冀地问，“我都没有说什么‘等花谢了、下雪了就回来’这样的话，折子戏里这么演都要很曲折的。”
他宽阔的手心包住她，“你若回不来，季统领就要提头来见我，苏医师宅心仁厚，定不忍看他丢了脑袋。”
“我不要季维跟着，你换个人吧。”他把统领都给了她，自己用谁用得顺手？
不等他答，她又道:“余御医求我把瑞香留下，我同意了，你给我的侍女比较灵光。”
他似乎睡了，呼吸转为宁静，她唤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反应，只得躺好。
过了很久，盛云沂听见她怅然的絮语。
“真想带你回玉霄山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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