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她还是头一次因为盛风钢琴之外的事有这种感受。
毕竟在此之前，她听到最多的是老师的抱怨，尤其是在纽约上学那会儿，她把全班男生统统揍了一遍。
害得盛唐拎着礼物，低头哈腰地跟几十个家长轮流道歉，面子里子都跌进泥里去了。
而沈楠把盛风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温柔，懂事，善良，仗义，主动帮忙做家务？
嗯……怎么说呢。
每次进盛风的房间，盛唐都无处下脚。
所以沈楠赞不绝口夸她的时候，盛唐都觉得沈楠是不是搞错了人。
说到最后，沈楠不露声色的问，“听说，你要送粥粥去德国。”
盛唐眼尾微微翘起，“没错。”
“以粥粥的资质，上柏林艺大肯定没问题。”
“我还以为你说我武断专横。”
盛唐从烟盒里抽出一个烟，想起这是咖啡厅，没点，只是夹在指尖把玩。
沈楠摇头，“每个人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同，但同样是母亲，我理解你的感受。”
盛唐略微耸肩，“也不尽然，比起爱孩子，我更爱自己。”唇角轻扯，她嗤笑了声，“毕竟我没那么伟大。”
“更爱自己本就是正解。”沈楠，“但这和你爱孩子并不冲突。”
“你倒是第一个跟我这么说的人。”盛唐眼神闪烁着，脑海里牵出一丝不怎么愉快的回忆，“有人之前跟我说，我既然选择婚姻，就该为了孩子、丈夫和家庭牺牲一切，他觉得这是我的天职。”
沈楠闻言，直接很没形象的骂了句，“狗屁的天职。”
盛唐看她一眼。
沈楠说，“经营自己，才是永恒不变的命题。”
盛唐缓缓抬眸，窗户投进来的光落在沈楠身上蒙了层清浅的光晕。
沈楠，“而且你把盛风教育得很好，可见你是个称职的母亲。”
想到盛风提过她父母离异的事，估计盛唐口中的人，应该就是伤到她的前夫。
盛唐神色始终没有波澜，“我把她一个人丢到桐市，哪里算称职了？”
沈楠不妨把话戳破，“你把她安排在我家对面，哪里不称职了。”
盛唐看着她沉默几秒钟，沈楠好整以暇的，“怎么，我说错了？”
“不愧是沈队。”盛唐承认，“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目的的。”
沈楠语气幽幽，“凭你的经济实力，大可以买市区最好的房子，就算方便孩子上学，一高附近的碧水湾和风达也比嘉园这样的老小区房型要好。”
“更何况这几年大环境不好，挂在网站上的房子很难卖出去，就算有人想买，也要跟买家杀价几个来回。”
沈楠看她，“你倒好，只看了个标价就直接付了全款，我怎么能不怀疑你的用心。”
“别说我自恋，综上所述，能让你买嘉园的理由，除了我和林青岚，似乎也没别的了。”
林荡长大了，家里还养着浪浪，嘉园小区的物业也不给力。
连沈楠都琢磨这两年换房子来着，那以盛唐的经济实力怎么可能去买嘉园的房子。
听到这话，盛唐不置可否的笑笑，也不再隐瞒。
“你说的没错，附近确实有比嘉园更好的房子，安排盛风住在你家对面，也确实因为我查过你们的身份。”
一个是刑警队长，一个消防队队长。
未成年的小姑娘住在他家对面最让人安心不过了。
“附近有七八个小区，每个小区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你能逐个排查到我身上，可见用了不少心思，怎么能说你不爱盛风呢。”
沈楠的声音仿若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盛唐眼梢垂下，眉眼间少了些冷硬，周身强硬的气场随着沈楠的一字一句散个干净。
不得不说，沈楠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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