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盖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造型充满未来感，带着复杂光学镜筒和粗大发射管的装置。
夏书柠瞥了一眼，嗯，觉得还蛮有工业美感的。
“漂亮国搞出来的新玩意儿，毒刺单兵防空导弹原型，代号FIM-92A。”
祁新知指着那粗大的发射管，“红外制导，发射后不用管！专治低空乱窜的飞机、直升机！”
“咱们的防空？还靠高射机枪突突和战士拿命往上堆呢！这玩意儿，能改变小规模战斗的空中格局！”
话落，祁新知又一脸期待的看向夏书柠，等着看她脸上出现震惊、甚至崇拜的表情。
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之一！
夏书柠凑近看了看发射管，伸出食指，指尖轻轻拂过表面，点了点头：“哦，红外寻的的。比老式的红眼睛强点。”
随后，她直起身，语气依旧平淡。
就在祁新知脸色由期待转为僵硬时，夏书柠忽然抬眼。
那双璀亮黝黑的杏眸，此刻异常冰冷，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祁新知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仿佛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膝盖都有些发软。
夏书柠冰冷的目光盯得祁新知几乎想跪下时，她终于开口：
“祁局长，主席教导我们说：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
“抗美援朝那会儿，美军飞机大炮坦克，哪样不比我们强百倍？”
“联合国军装备不精良？结果呢？还不是被我们拿着万国造，吃着炒面就雪的志愿军战士，从鸭绿江边一路推回了三八线！打得他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靠的是什么？”
夏书柠声音更冷，字字如刀，“靠的是保家卫国的决心！靠的是有我无敌的勇气！靠的是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不是靠跪着舔来的几件洋玩意儿！”
她向前逼近一步，祁新知膝盖一软，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就听夏书柠语气更加严厉：
“你们这些常跟外面打交道的部门啊，骨头是不是都被洋人的先进泡软了？”
“眼睛只盯着人家的新玩意多先进，却忘了自己脊梁？忘了咱们华国人民是怎么站起来的？”
夏书柠玩味地看着祁新知青白交加的脸色。
她红唇微勾，眼神却冷得让人发抖：
“至于您这毒刺原型机……你记性可能不太好，我用手榴弹打下来的眼镜蛇，可是漂亮国正儿八经的在役主力武装直升机，听说他们在越国刚投入使用。”
夏书柠微微歪头，冷冷地挑衅：”
“祁局长，要不，咱俩找个机会，真刀真枪比划比划”
“看看是您这还在娘胎里的宝贝原型机厉害，还是我那颗土得掉渣的手搓手榴弹更顶用？敢比吗？”
祁新知彻底哑火了！
他……他刚才得意忘形，完全忘了眼前这位特等功是怎么来的了！
手榴弹……打……打武装直升机？！
还是美军现役主力AH-1眼镜蛇？！
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离谱！
可战绩板上钉钉！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但紧接着是更滚烫的渴望！
这个夏书柠武力逆天，认知更是超一流！
之前，祁新知只觉得夏书柠是狂妄，现在他敏锐地发现夏书柠有种文化自信，不，准确地说是文明自信。
她发自内心的坚信华国文明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文明！
坚信落后只是暂时的！
这可是不世出的人才啊……
刺头算什么？
只要夏书柠能不断立功，那就让她一直在外面出任务好了，随便她在外面使劲折腾！
当她的领导，简直是躺着捡军功！
不给面子怎么了？
只要能蹭着夏书柠的军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必须！必须拿出更硬的好东西！
努力当上夏书柠的领导！
他就不信，掏空家底，找不出一件能让夏书柠瞧上安全局的玩意儿！
祁新知下定决心，也不再废话，转身走向库房最深处一个被厚重帆布严密覆盖的角落，声音谄媚：“夏团长！来，看看这个！”
他猛地掀开了帆布！
夏书柠柳眉微挑，又要给她看啥破玩意了？
帆布掀开的瞬间，并没有露出什么新奇武器，就一个深棕色的牛皮公文箱，很旧很普通。
箱子四角包着磨损的铜皮，锁扣样式古朴，甚至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与刚见过充满工业美感的FN冲锋枪相比，它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寒酸。
祁新知这次没有去看夏书柠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将那沉重的皮箱抱了出来，放在旁边一张空着的工作台上。
他掏出一把造型同样老旧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轻响，打开了箱子。
里面没有武器，没有精密仪器。
只有满满一箱图纸！
不是几张，是厚厚一摞又一摞，用大号牛皮纸袋分门别类装好的图纸！
纸袋上用英文、德文甚至法文标注着潦草的名称和日期。
一些图纸的边缘已经磨损卷曲，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线条、复杂的公式和精密的机械结构图。
祁新知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解开系绳。
他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将里面一叠厚厚的图纸轻轻摊开在工作台上。
灯光下，那些图纸清晰可见。
上面绘制的，并非1974年已知的任何一种武器。
每一张图纸都标注着详细的参数、计算公式和实验数据……
虽然很多地方打着问号或标注着理论推算、模型验证中……
但其设计理念之超前，结构之精妙，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
祁新知眼神狂热，手指微微颤抖，“这不是原型机！也不是实验室的半成品！”
“这是西方那些顶尖实验室、军工巨头还在图纸上、甚至只在概念里打转的东西！”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夏书柠：“它们的价值，不是一件两件武器能比的！它们代表的是方向！是下一代战争的可能！”
“夏团长，你在西北……就算打下一百架眼镜蛇，能见到这些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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