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晚了!
只听山谷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一阵梆子响!
紧接着,无数滚木礌石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谷口堵死大半!
与此同时,一支支火箭从山林中射向谷底干燥的草丛和预先洒下的火油!
“轰——!”
烈焰猛地腾空而起,迅速蔓延,将整个山谷入口化作一片火海!
冲在前面的北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中计了!撤退!快撤退!”
阿剌罕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大吼。
他调转马头,想要原路返回,却发现后路也被燃烧的障碍物和滚石阻断!
就在这时,山谷两侧杀声震天!
武尚志、郭洛率领养精蓄锐已久的河东重骑,从侧翼猛冲而下!
虽然失去了战马冲击的绝对优势,但身披重甲的他们,在这种混乱的地形中,依然是无可阻挡的杀戮机器!
与此同时,奚胜的陌刀营如同移动的城墙,从正面压上,雪亮的陌刀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放箭!覆盖射击!”
柳毅的神机营占据制高点,将有限的箭矢精准地射向试图组织抵抗的北狄军官。
埋伏!彻头彻尾的埋伏!
赵暮云早就料定阿剌罕会忍不住追击,并为他精心选择了这处葬身之地!
北狄骑兵被困在狭窄的山谷中,前后受阻,两侧受敌,又被大火分割,根本无法发挥骑兵的机动优势,顿时陷入了绝境。
人马互相践踏,在河东军步骑的协同打击下,成片地倒下。
阿剌罕在亲兵拼死保护下,奋力砍杀,试图突围。
他看到自己的部下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心都在滴血。
他知道,自己又中了赵暮云的诡计,而且这一次,代价极其惨重!
“不要恋战!随我冲出去!”
阿剌罕红着眼睛,找准一个火势稍弱的缺口,不顾一切地带头冲了过去。
身边的亲兵纷纷倒下,最终只有不到二千人跟着他,狼狈不堪地冲出了火海和伏击圈,头也不回地向东逃窜。
至于那陷入重围的三千多骑兵,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
就在阿剌罕在百里之外的山谷中遭受重创的同时,幽州城内,一直潜伏的唐延海和沈千,也收到了约定的信号。
“动手!”
随着唐延海一声令下,隐藏在城中各处的斥候营好手和夜不收精锐,如同鬼魅般同时发动!
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北狄守军因主力外出而稍显松懈的时机,分成数股,直扑几个关键目标:
一队人潜入粮仓附近,用携带的猛火油罐,点燃了那些看似散乱、实则被柳毅做过手脚的“遗留”粮草!
火借风势,瞬间蔓延开来!
另一队人则摸到了几处军营和军官驻地,用淬毒的弩箭和短刃,对毫无防备的北狄中下层军官进行了精准的暗杀!
数名千夫长、百夫长在睡梦或巡逻中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还有一队人,则在城墙甬道、城门附近,引爆了预先埋设好的、最后几枚珍贵的震天雷!
虽然未能炸塌城墙,但那巨大的声响和震动,足以制造极大的恐慌!
“敌袭!敌袭!”
“粮仓着火了!”
“将军死了!好多将军被杀了!”
幽州城内,瞬间乱成一团!
留守的兀赤根本没想到城中还隐藏着如此多的敌人细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一边派人救火,一边弹压混乱,还要追捕那些神出鬼没的袭击者,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当阿剌罕带着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回幽州城下时,看到的正是城内依旧未熄的火光和空气中弥漫的焦煳味,以及城头守军那惊魂未定的面孔。
“怎么回事?”阿剌罕又惊又怒。
兀赤灰头土脸地跑来,哭丧着脸汇报:
“将军……您刚走不久,城中就冒出大量细作,他们放火烧了粮仓,刺杀了我们好几名军官,还引爆了火器制造混乱……损失……损失惨重啊!”
听完汇报,阿剌罕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翻涌,再也支撑不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将军!”左右亲兵慌忙上前搀扶。
追击损兵折将,老巢又被端,粮草被焚,军官被杀……
这一连串的打击,彻底摧毁了阿剌罕的心理防线。
他醒来后,面如死灰,半晌无言。
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即便左贤王不杀他,他在军中的前途也已然尽毁。
他只能强打精神,收拾幽州的烂摊子。
一面向正在败退途中的兀术汇报这个更加糟糕的消息,一面紧急派人去关外筹措粮草,以期戴罪立功。
然而,经此一连串折腾,他这一万精锐,已然元气大伤,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幽州,虽然名义上被他“夺回”,却已然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一个流干了血的空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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