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境入口处的空间像被揉皱的绸缎般扭曲。云陌站在距离空间裂隙百丈外的山崖上，右臂的晶体化已经蔓延至锁骨，灰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如血管般搏动。夜璃正在用黑月短刀削去他肩膀上新生的紫黑晶体，每削下一片就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同步率多少了？"夜璃的刀尖微微发颤，刀身上的契约铭文只剩最后三笔还在发光。
云陌的左眼瞳孔收缩成细线，倒映出只有他能看到的数字："97%。世界引擎已经进入最终预热阶段。"
脚下的山体突然传来震动。远处古境入口的空间褶皱突然扩大，像一张无形巨口缓缓张开。更可怕的是，入口周围的地面开始结晶化，紫黑色的晶体如瘟疫般向外蔓延，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为齑粉。
"不对..."云陌突然按住太阳穴，"入口在逆转！"
只见原本应该向内旋转的空间漩涡，此刻正诡异地反向转动。从漩涡中心喷出的不是古境特有的灰白雾气，而是粘稠的紫黑色能量流。这些能量流在空中凝结成十六根光柱，正好对应地脉深处世界引擎的十六个节点！
夜璃突然指向光柱中央："那是什么？"
在十六根光柱交汇处，悬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随着光柱能量增强，轮廓逐渐清晰——正是完全晶体化的第十六号本体！但与分身不同的是，这个本体胸口嵌着块跳动的水晶心脏，心脏表面布满与云陌右手相同的青铜纹路。
"他在反向控制古境通道..."云陌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晶体自动重组为某种观测仪器，"想把古境改造成第二个世界引擎！"
仪器投影出的画面令人毛骨悚然：古境内部的空间结构正在被紫黑晶体重塑，那些记载上古秘密的石碑一座接一座爆炸，释放出的能量被导入十六根光柱。更可怕的是，光柱之间已经形成能量网络，与地脉深处的世界引擎遥相呼应！
"必须立刻切断连接。"云陌从怀中取出三相密令，发现令牌表面出现了细密裂纹，"但需要有人从内部破坏控制节点。"
夜璃刚要开口，地面突然裂开！一根紫黑晶柱破土而出，直刺云陌心口。黑月短刀仓促格挡，却在接触瞬间被震飞。千钧一发之际，云陌的右手自动变形为盾牌，但晶柱的冲击力仍将他们双双掀飞。
五道身影从侧面杀出——是天穹五子！清涟的水袖化作冰刃长龙，炎烬的断杖喷出烈焰，木庭的青藤长老双手按地，无数带刺的荆棘破土而出，缠向晶柱。最后两位年轻长老则结印施法，在空中布下星光屏障。
"走！"清涟的冰刃与晶柱相撞，迸发出刺目光芒，"我们拖住它！"
云陌刚要反对，却发现天穹五子每人额头都亮起自毁符文——他们早已做好牺牲准备！更震撼的是，五人站位暗合五行，竟在晶柱周围形成小型封印阵。
"三相密令..."清涟在能量风暴中回头，左臂已被晶体侵蚀，"用它打开安全通道！"
云陌咬牙拉起夜璃，朝古境入口奔去。右手的晶体仪器显示，天穹五子的封印最多维持三分钟，而古境入口的逆转进度已达65%！每耽搁一秒，第十六号对古境的控制就加深一分。
随着距离接近，空间扭曲带来的压力剧增。夜璃的皮肤开始渗出细密血珠，黑月短刀上的最后三笔铭文也逐一熄灭。就在两人即将被空间乱流撕碎时，云陌突然将三相密令按在地上。
"以血为引，以魂为钥！"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三色能量漩涡。三相密令吸收这股能量后，突然分裂重组为青铜钥匙。钥匙插入虚空，竟在扭曲的空间中打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灰金光道！
"跟紧我。"云陌的右臂完全晶体化，化作导航仪般的装置，"通道只能维持九十息。"
光道内部的时间流速异常。一步踏出，外界已过十秒；三步之后，天穹五子的惨叫声隐约传来。当第七步落下时，身后光道突然剧烈震荡——清涟的冰刃刺入光道外壁，为她们争取到宝贵的三秒！
"现在！"
云陌抓住夜璃跃入光道尽头的漩涡。天旋地转间，两人重重摔在古境内的石台上。但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古境截然不同——天空呈现病态的紫红色，大地覆盖着脉动的晶体外壳，就连空气都充满金属腥味。
"这是..."夜璃刚开口就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半空结晶化。
云陌的右手自动扫描环境，投影出的数据令人绝望：「空间污染度89%」「能量逆向流动」「十六控制节点激活」。最可怕的是悬浮在中央的巨型水晶柱——原本记录上古秘密的古境核心，此刻已被改造成第十六号的控制器！
"分头行动。"云陌扯下右臂一块晶体递给夜璃，"用它能找到安全路线。我去破坏中央水晶柱，你解决四个最近的节点。"
夜璃刚要反对，地面突然刺出晶簇。云陌推开她的同时，右手化作长刃斩断晶簇，却也被反震力震退三步。更糟的是，斩落的晶簇碎片竟自动飞向中央水晶柱，成为其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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