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将曾瑶的指尖按在腰封玉扣上，系统残留的灵力在皮肤下烧出暗纹。
西南方向的老槐树正在簌簌掉叶子，那些枯黄的叶片还未落地就碎成齑粉。
"带着萱儿退到青铜镜阵眼。"我咬破舌尖，用痛觉压制灵脉倒流的酥麻感，"用星髓果核摆六合星轨，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曾萱突然揪住我的袖口，糖丝在她掌心凝成透明匕首："你以为自己还是三年前那个..."她的话被突然暴涨的威压掐断，远处漩涡已经扩张到吞没整棵古树。
我捏碎藏在袖中的冰魄符，寒气顺着糖丝匕首冻结了她的手腕。
曾瑶立刻领会我的意思，银茉莉发簪划开夜色，带着莹白尾迹将妹妹拽进青铜镜碎片组成的结界。
踏入枯叶领域的刹那，腐臭味骤然浓烈。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不定，像是接触不良的老电视，断续显示着【灵力纯度：79%...警告...灵核过载】。
我踩过灰白色草地，掌心雷诀亮起的瞬间，整片森林突然寂静。
老槐树后的洞府入口爬满青紫色苔藓，那些苔藓在月光下蠕动如活物。
妖灵本体比灵视中看到的更诡异——它没有固定形态，像一团裹着星光的沥青，表面浮动着数千张痛苦的人脸。
第一击来得毫无征兆。
沥青状躯体突然喷射出黑色尖刺，我旋身躲过时闻到自己发梢烧焦的味道。
那些尖刺落地后竟变成蠕动的藤蔓，系统突然报出【检测到溟海妖藤，弱点：未收录】。
"见鬼！"我踏着青铜镜残片跃上树梢，原先站立处已经被腐蚀出三丈深的坑洞。
妖灵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啸叫，洞府石壁上悬挂的青铜铃铛突然齐声炸裂。
第二波攻击是铺天盖地的黑雨。
我甩出七张金刚符，符纸却在接触黑雨的瞬间燃烧殆尽。
左肩传来灼痛时，系统界面突然卡在【灵力纯度：41%】不再跳动。
最糟糕的是那些被黑雨浸染的草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异化成尖牙利爪的怪物。
"常规术法无效..."我擦掉嘴角溢出的血，借着树干反弹躲开合围的树妖。
妖灵核心处突然亮起紫光，那光芒让我想起曾瑶喂我吃下的星髓果——等等！
果核表面的纹路似乎和洞府石壁的刻痕...
妖灵突然收缩成球状，四周空气被抽吸形成真空。
这是要放大招的前兆！
我拼着灵脉刺痛强行运转周天，却在这生死关头注意到诡异的现象——那些浮现在妖灵表面的人脸，此刻全都转向洞府内某个方位，露出惊恐的表情。
更奇怪的是，当妖灵蓄力到某个临界点时，核心紫光会出现细微的闪烁间隙。
就像被什么无形之物啃噬，每次闪烁间隔恰好是三次心跳的时间。
我吐掉喉咙里的血沫，右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些扭曲人脸在妖灵核心处交替浮现，每次紫光闪烁时都会露出相同的恐惧神情——它们畏惧的绝不是我这个落云山小修士。
"统哥，最后一次机会。"我舔了舔开裂的嘴角，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界面已经糊成马赛克，"把灵力纯度锁死在32%，给老子调出破魔杵的兑换界面！"
机械音滋啦滋啦响得像坏掉的收音机：【警告...灵力回路...过载...】
黑雾在妖灵周身凝成尖锥状的漩涡，真空带来的窒息感让耳膜几乎炸裂。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靴跟故意踩断一根青铜镜的残片。
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按下了某种开关，妖灵核心的紫光骤然暴涨——就是现在！
三颗心跳的时间缝隙里，我看到了曾瑶喂我吃星髓果时的画面。
她银茉莉发簪刺破指尖，血珠滴在果核上的瞬间，系统界面曾闪过【检测到上古星纹】的提示。
那些暗合周天星斗的刻痕，此刻正在妖灵核心处明灭不定。
"原来你也是个看门的！"我大笑出声，在妖灵蓄满能量的刹那，将藏在袖中的星髓果核狠狠拍进地面。
果核表面的星纹与洞府石壁产生共鸣，整个空间突然翻转九十度，那些蓄势待发的黑雾尖锥全部钉进了妖灵自己体内。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警告！
宿主强制启动诛邪模式，灵脉负荷...】我顾不上视网膜上炸开的血色警告框，借着颠倒空间的重力场腾空而起。
左手掐雷诀勾动云层中的残余电荷，右手指尖凝聚出系统最后传输的破魔杵虚影。
"给我裂！"
青紫色雷光与金色光杵同时贯穿妖灵核心，数千张人脸同时发出凄厉的哀嚎。
黑雾被星纹锁链绞成碎片的刹那，我听到洞府深处传来玉石碎裂的脆响。
妖灵溃散的躯体里突然迸出幽蓝火雨，那些火星沾到皮肤立即开始吞噬灵力。
"赵羽！"曾瑶的惊呼从镜阵方向传来。
我重重摔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浑身灵脉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来回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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