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锋突然捡起地上的照片，惊呼出声。
照片里陈远山搂着的面具人，此刻竟变成了何梦龙的脸。
而背景的青铜巨门上方，清晰地刻着“第四次轮回：当军刀刻下名字，齿轮将碾碎记忆。”
何梦龙后颈一凉，摸到了从未有过的凸起——那是块齿轮状的皮肤，边缘的纹路，与掌心的印记完全吻合。
何梦龙的指尖在战术平板上反复摩挲着那个跳动的红点，坐标数字像被病毒感染的代码般不断渗出血色。
地下19层的图标边缘泛着毛玻璃般的扭曲，就像有人用橡皮在电子地图上反复擦拭过，却始终留有淡淡的残影——
那是三年前749局档案里明确标注"永久封闭"的禁忌区域。
后颈的齿轮状皮肤突然泛起电流般的酥麻，他下意识摸向七星剑，剑柄上的齿轮纹在掌心跳动着微光。
监控室传来的画面还在脑海里灼烧：靳雷穿着泛黄的实验服，指尖触碰到储物柜金属把手的瞬间，整个画面突然像老式胶片般泛起雪花。
而手中的七星剑，此刻正沉甸甸地压在他大腿上，剑穗的铜钱"当啷"一声磕在地面上。
“何工，地下层电梯检修报告显示……”值班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却在何梦龙转身时戛然而止。
年轻技工的瞳孔里倒映着他背后的景象——战术平板屏幕上，代表穆锋的蓝色光点周围，正蔓延出蛛网状的血色齿轮纹路。
那些本该静止的电子地图标识，此刻正像活物般朝着地下19层的方向蠕动。
电梯在负十八层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何梦龙按住剑柄的手骤然收紧，剑身上的齿轮纹与电梯面板上的金属雕花诡异地重合。
当电梯门在黑暗中裂开缝隙时，他终于看清那些沿着墙角攀爬的东西——
是凝固的血珠，每一颗都保持着飞溅的姿态，表面却布满精密的齿轮纹路，像被时间定格的机械昆虫。
"离地焰光旗。"他低喝一声，二十八宿星图在旗面上亮起微光。
旗角扫过血珠的瞬间，齿轮发出细碎的哀鸣。
地下19层的防爆门半开着，门缝里渗出的冷光带着某种机械运转的频率。
何梦龙的鞋底碾过地面上的齿轮状凹痕，这些深达半厘米的刻痕整齐地排列成星图轨迹，与七星剑身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当他的剑尖触碰到门扉时，铜铃声突然在耳道里炸响——
是剑穗的开元通宝在逆时针旋转，铜钱边缘的齿轮正与门上的密码锁咬合。
“欢迎来到‘齿轮核心’实验区。”沙哑的电子音从头顶的喇叭里溢出，积灰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动，镜头上的裂痕与监控室破碎的屏幕完美吻合。
何梦龙瞳孔骤缩，因为他看见镜头里倒映的自己后颈，齿轮状皮肤正在发出与铜钱相同的荧光。
实验室的景象像被时间浸泡的标本：生锈的手术台上固定着半截齿轮状机械臂，墙面上的黑板写满量子力学公式，却在角落画着与直升机残骸相同的齿轮图腾。
最震撼的是整面墙的全息投影，成百上千个靳雷的影像在齿轮矩阵中闪烁。
从十二岁到三十岁的各个年龄段，每个影像的动作都比前一个慢0.1秒，仿佛在演绎某个被拆解的时间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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