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西冷哼道:“你们要查?就按我们定的程序查!”
“别把事闹大,最后谁都不好看!”
理查德冷哼一声,合上文件。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李小姐。”
“祝你们的香江工厂,顺利。”
“也祝你。”
“别后悔!”
话落,他转身带着人,推门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
整个会议室像是被抽走了什么支撑,瞬间松垮下来!
刚才还绷得笔直的高管们。
一个个悄无声息地吐气,肩膀一起一伏。
有人忍不住低声感叹:“李小姐,刚才那几句,不是吓死我,是吓死他了!”
“对啊,你敢让他来工厂拆箱,他那边肯定要开会吵一轮。”
“美方就是这样,被人一把按在规则里,他们就不好动了。”
“就是你这边压力就更大了,香江工厂那边的戏……得做足。”
“戏?”
李允西拿起桌上的一杯水,一口喝干。
嗓子,这才觉得不那么干涩。
“那就好好演。”
她放下水杯,目光冷静。
“把舞台搭得越大。”
“越没人看得见,真正的戏,是在哪里上的!”
她转头看向法务总监。
“今晚把口径再过一遍。”
“对外只说‘香江工厂项目设备’。”
“谁问型号,回答‘商业机密,签保密协议后核对’。”
法务总监点头。
“我让人把答问稿传真到各部门。”
“明早开始,所有对外电话按稿子走。”
他又补了一句:“物流那边的装箱单,照旧只写大类。”
“具体细目,只在项目组内部流转!”
这批设备到底有什么?
实际上没有几个人知道!
就还李允西身边的人,也只是知道有些设备有点敏感!
但是具体多敏感?
大家是真不知道!
……
李允西走出会议室时。
天快黑了!
香江的天,云压得更低了。
像一整块钢板扣在半座城上!
只留出一些缝隙,让维港对岸零星的灯光刺透出来。
半岛酒店的大堂依然熙熙攘攘。
钢琴在角落里弹着轻快的曲子。
西装革履的商人端着酒杯客套。
服务生推着银色餐车穿梭其间。
没人看得出来!
就在刚才的一个多小时里?
这栋楼里的一间会议室里。
差点掀起了一场足以影响半个东亚产业格局的风波!
前台的收银员还在对账。
旅客排队换房卡。
旁边报架上摆着晚报,标题照样是地产、股市。
没人知道,楼上有人刚把一条航线按住了!
电梯门合上。
把所有喧闹声关在外面。
镜面不锈钢的电梯壁面里,映出她的影子。
妆容一丝不乱。
唇线锋利。
眼尾略略上挑,看着很冷静。
她把肩背挺直。
这一路,不能让人看见她松!
只有她自己知道,袖口里那只手,指尖还在发麻。
如果不是掌心里还残留着刚刚攥笔和递文件时那种微微的颤?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是天生为这种谈判场合而生的!
“李小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秘书小心翼翼地问。
“您还有一个七点半的饭局,是本地一个地产商……”
“推掉!”
她没怎么犹豫。
“说我身体不适。”
“今晚,不再见任何人!”
“是!”
秘书低头在行程本上飞快划掉几行字。
钢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在电梯里格外清楚。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顶层。
熟悉的走廊。
厚实的羊毛地毯,把脚步声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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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房的门,被钥匙轻轻转开。
灯自动亮起。
李建熙已经不在。
沙发扶手上,安安静静地放着一支钢笔。
墨色笔身,银色笔夹。
那是他常年签字用的笔。
也是他极少会随手放下的东西。
像是一种无声的态度。
“这支笔,接下来,有很多东西要你亲自签。”
“签字,也意味着负责!”
她走过去。
指尖在那支钢笔上停了一瞬。
然后松开。
她没把笔拿起来。
只是把它往里推了推。
像把一句无声的提醒,先压回去。
先把高跟鞋一只一只踢掉。
赤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寒意从脚底板一路往上窜。
让她一整天被肾上腺素烧得发烫的神经,终于有了一点真实的触感!
她拉开落地窗前的厚重窗帘。
维多利亚港的夜色轰然涌进来!
游轮的灯带在水面上拖出长长的光痕。
霓虹灯在对岸的高楼间一盏盏亮起。
像一座刚刚醒来的、不夜之城!
“还有两天!”
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
后天一早,仁川机场那架波音747才会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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