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冷哼一声:“用点脑子!”
“车整天在路上跑,身上最容易沾的是什么?”
萧睿扫了眼角落里那堆建筑废料。
还有几个破油桶。
“去!弄几十桶黄泥水过来!”
“越稠越脏越好!”
“把那几桶废机油也都提过来!再舀点柴油!”
“再去锅炉房翻点烧完煤剩下的黑灰出来!”
众人一头雾水。
却不敢多问,立刻分头跑开。
很快!
几大桶黄泥水和黑乎乎的废机油,摆到了萧睿脚边。
萧睿拎起一根木棍。
把废机油往泥水里猛倒!
又抓起一把黑灰,扬手撒进去!
然后双手一拧木棍。
用力搅拌!
腥臭的味道立刻冲起来,刺鼻又反胃。
“都给我看清楚!”
萧睿端起一桶已经调好的“特制涂料”。
手稳得像在点兵。
“哗啦!”
他猛地一抬手!
整桶往那辆崭新的卡车身上招呼过去!
这一泼,一点都不是乱来。
萧睿专挑车身下半截、挡泥板内侧。
还有油箱盖边上、轮胎缝隙!
对着这些地方狠命浇!
原本锃光瓦亮的车身,立刻被弄得污迹斑斑。
油乎乎!
泥点点!
一下子多出了一股常年跑长途才有的风尘劲儿。
“这,才是路上跑出来的痕迹!”
萧睿用木棍点了点那道黑黄污渍。
“接着,把车全给我开出去!”
“就现在!”
“去后面那条土路上,每辆车跑两圈!”
“轮胎磨掉一层皮也无所谓!”
“跑完拉回来,谁都不准洗车!让它自己吹干!”
“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新车!”
萧睿的眼神发亮,锋利得近乎偏执。
“我要的是那种正在服役、跑了几万公里的工业怪兽!”
“这种自然风干的机油味、泥土味,裹着风霜劲儿,才是最好的伪装!”
众人顺着看去。
只见那辆卡车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妙!”
“啪!”
猴子猛地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
“还是连长懂门道!这手太绝了!”
“黄泥加废机油,这一干,跟车跑了半个月长途不洗车一个样!”
“假的都能当真的!”
“那些特工要是真敢摸两下,手上全是油泥,保证打死都想不到是现糊的!”
陈述眼睛一亮。
当场扯着嗓子吼:“听见没有?”
“全按连长说的干!”
“两人一组调泥浆!司机上车,发动,跑圈!”
整个车厂立刻沸腾了!
“轰隆隆!”
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浪接一浪。
“猴子人呢?”
“到!”
猴子从一辆卡车底盘下钻出来。
满脸都是油点,手里还拎着一把改锥。
他嘿嘿一笑。
用改锥指了指旁边那一堆车牌。
“连长,您瞧这边!”
萧睿迈步走了过去。
只见地上整整齐齐码着两副一模一样的车牌。
连上面的刮痕、泥点。
甚至螺丝拧过留下的那点小印子,都被猴子照着抠了出来!
“这就是一整套套牌。”
猴子得意洋洋地介绍道。
“左边这二十五块,对应的是A队真车。”
“右边这二十五块,对应的是B队套牌车。”
“一辆真车,对上去就是一辆套牌车。”
“不光车型、颜色、喷字全一样,连牌照上的那些小细节都抄得一清二楚!”
“只要真车和套牌车不并排停着。”
“就是神仙下凡,也看不出哪辆真哪辆假!”
萧睿随手捡起一块车牌。
凑近了细细打量。
做工细得挑不出毛病,放哪儿都能以假乱真。
“不错。”
萧睿把车牌放回去,眼神沉了下去。
外观这一关算是过了。
但是!
陈述把萧睿拉到旁边一个僻静角落。
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忧心。
“连长,车外头这层皮是糊得挺像。”
“可底子上还有个大硬伤,真要被戳穿,那就是致命的。”
陈述抬手指向那堆早就摆好的套牌车牌。
“套牌好搞,可车本身是新买的、刚租来的。”
“要是那些特工不光看牌……”
陈述压低声音,神色一下子严了:“要是人家直接钻车底下查车架号呢?”
“或者拿手电照着查发动机号呢?”
“只要有一个特工轴一点,起了疑心。”
“拿着手电往底盘下一钻,看一眼那串钢印号……”
“咱们这整套戏,一下就穿帮了!”
“真车和套牌车的车架号肯定不一样,这东西出厂就定死的!想改都难!”
旁边几个技术骨干听着听着,也都围了过来。
显然心里早就打过这个转。
“要不干脆把号全打磨了?”
“不成!号一磨光更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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