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西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释然：“嗯，你去吧。她现在比我更需要你。”
萧睿察觉到她的失落，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送你回房间。”
他们并肩走向电梯。
凌晨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两道交叠的影子在地毯上缓缓移动。
李允西忽然开口：“萧睿，下午的会议，我想参加。”
“什么会议？”
“和三星的谈判。”
李允西说：“父亲让我旁听学习。我想……我想了解你做的事。”
萧睿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电梯停在李允西的楼层。
她走出电梯，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晚安，萧睿。”
“晚安。”
电梯门缓缓关闭，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萧睿回到自己的套房时，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董小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本书，面前摆着一杯热牛奶。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
“回来了。”
她放下书，微微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在天台待到天亮。”
萧睿在她对面坐下，脱掉外套。
“怎么不睡？”
“睡不着。”
董小婉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好像也睡不着？”
萧睿看着她的肚子，眼神柔和下来：“医生说一切正常吗？”
“正常。”
董小婉笑了笑，但笑意很快淡去：“萧睿，你和李允西……是不是在一起了？”
这个问题问得很直接！
萧睿没有否认：“今晚确认的。”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董小婉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牛奶杯。
杯中的液体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
“小婉，对不起。”
萧睿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说对不起。”
董小婉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但语气平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能被一个女人拴住的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李允西……她确实很好。家世、能力、性格，都配得上你。如果她能帮到你的事业，我没有理由反对。”
萧睿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
明明最该委屈的是她，她却总是站在大局考虑！
“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他忽然问：“除了事业、合作、大局……你自己呢？你不生气？不难过？”
董小婉愣住了。
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她某个隐藏的角落。
她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抖。
“生气有用吗？”
她的声音很轻：“难过有用吗？
萧睿，我不是圣人，我也会嫉妒、会委屈。
但我知道，这些情绪改变不了任何事！”
她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我选择留在你身边，是我自己的选择。
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我不想成为那种整天哭哭啼啼、让你觉得烦的女人。
我想成为能帮到你的人，哪怕……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
萧睿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入怀中！
“对不起。”
他再次说：“我知道这三个字很轻，轻到无法弥补什么。
但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董小婉靠在他怀里，没有哭，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萧睿，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口传来。
“你说。”
“不管将来有多少女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孩子，永远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不能让他觉得自己不被重视！”
萧睿收紧了拥抱的手臂。
“我答应你！”
窗外，东方的天际开始泛出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凌晨五点半，维多利亚港的天际线开始泛出鱼肚白。
萧睿套房的客厅里，气氛有些沉闷。
落地窗外的夜色正在褪去，维港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
董小婉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声音平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理性：“萧睿！
等你从中东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关于未来，关于我们，关于……这个孩子。”
萧睿一愣！
他听出了董小婉话里的潜台词——她在怀疑。
怀疑他们的未来，怀疑这段关系能不能走下去！
“小婉，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
董小婉的声音很平静：“萧睿！
不是小女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需要时间，去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董小婉看着他，眼神深邃：“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一个男人，几个女人，共同养育孩子。这听起来很‘开明’，很‘现代’！
但实际上……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
等你从中东回来，我们再谈。现在……让我先睡一会儿吧。我真的很累了。”
董小婉很快呼吸变得均匀。
萧睿坐在黑暗中，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思绪却飘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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