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舞台下！
所有人的声音。
在这一刻混成了一片！
那不是杂音。
那是一种——用场外的话说，叫“合力”！
用场内的话说，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爽！
爽到什么程度？
爽到有人直接站到椅子上！
一边拍手一边跟着吼！
爽到有人把手里的餐巾纸揉成一团！
用力往天上抛！
爽到有人一拳一拳捶着自己胸口！
仿佛不这么干就憋死！
爽到有人大喊的时候，嗓子都破了！
第二天别说说话，能不能喝粥都成问题！
最后一轮副歌。
终于唱到了最后一句。
九个人一起。
把最后歌词拖得极长！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长到什么程度？
长到鼓手的手腕都有点抽筋！
长到贝斯手的指头都麻了！
长到台下那位老码头工的大腿开始发抖！
却还死撑着不愿坐下！
长到好像——整整一个世纪，都被压在这一个字里！
然后！
“砰！”
鼓点在最高点，狠狠收紧！
吉他断音！
贝斯戛然而止！
键盘和弦收成一个极短的“啪”。
整个展厅。
突然安静得可怕！
死寂。
真的是死寂！
你甚至能听见后排某个人的呼吸声。
急促而带着点喘！
灯光还亮着。
但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从内里掏空了一块！
那一口气？
被人从每个人胸腔里硬生生拽了出来——扔到了舞台上！
现在。
那口气不知道去哪了。
所以。
所有人，都不敢动。
也不想动！
《国际歌》最后一个“实现”？
在穹顶间回荡！
三秒！
五秒！
十几秒！
没有人拍手。
没有人叫好。
甚至没有人敢先开口。
台上九个人，安安静静地站着。
气还没喘匀。
汗水从他们的下巴一滴一滴往下掉。
他们也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台下。
这一眼——就已经够了！
“啪！”
第一声掌声，终于响起！
来自——第一排内地代表那一桌！
那个一开始第一个站起来的中年干部。
他抬起手，只拍了一下。
仿佛在自己心里，按下了某个“确认键”！
紧接着。
“啪！啪！”
第二下，第三下。
他身边的人，也一起鼓掌！
然后——掌声像火苗燎上了干草！
“啪啪啪啪！”
从前排烧到中排！
从中排烧到后排！
从坐着的位置，烧到站着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拍到掌心发红！
有人拍到手指发麻！
有人最后干脆握紧拳头，在空中狠狠挥了两下！
仿佛要把心里那些平时不敢想的、不敢说的、不敢做的。
全都在这一刻甩出去！
有人已经开始大喊！
喊什么？
喊“好”！
喊“再来一次”！
喊“华夏”！
喊“香江”！
词不重要。
重要的是，嗓子得用！
不用，难受！
水晶吊灯在轻轻晃。
挂件碰在一起，“叮叮当当”作响！
酒杯在桌上颤抖，杯中的酒液划出圈圈涟漪！
整个展厅，仿佛在这一刻，跟着这股声浪，一起微微抖了抖！
有记者举起相机，想要记录这一瞬间。
可手抖得厉害，怎么也对不住焦！
他骂了自己一句。
干脆放下相机，跟着一起拍手！
有些东西，存在过就够了！
不一定非得拍得清清楚楚！
而那些西方来的代表们。
在这一片排山倒海的声浪中。
正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
他们看着台上那个年轻的男人。
看着那个刚刚带着全场华人，一起吼完《国际歌》的男人！
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们很清楚。
从今晚起，这座城市的天——变了！
这个男人。
他不只是来这里赚钱的。
他是来——改规则的！
他是要——革他们的命！
“这一晚……”
前排某个电视台的编导，声音沙哑地对旁边的人说。
“会被写进历史的！”
旁边的记者用力点头。
手里的笔记本上，已经写满了潦草的字迹。
最后一行，被他重重地圈了起来：
“1990年11月这一天。香江。华夏科技发布会。”
“一个时代——在今夜开始！”
还有另一个老香江记者，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同样也是——另一个时代走向终点！”
就在掌声如潮的时候！
台下忽然有人带头喊了起来：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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