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D。"楚星河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带血的希腊字母δ，"做空整个仙界GDP。"
霎时间，三十三重天同时亮起血色预警。瑶池的琼浆玉液开始挥发，兜率宫的九转金丹出现裂痕，就连凌霄殿的盘龙金柱都蒙上锈迹——这是整个仙界信用评级被下调的征兆。
元始天尊的庆云从九天之外压来，却在触及楚星河周身十丈时自动分解成基础灵气单位。十二品莲台在算珠碰撞声中碎成原始数据流，那些号称亘古不变的圣人位格，此刻正在金算盘的估值模型里剧烈波动。
"你以为掌握些奇技淫巧就能..."元始的怒喝被突然插入的机械音打断。
【检测到超额抵押物：玉清原始股12亿手，是否启动强制平仓？】
楚星河笑着按下确认键。虚空突然伸出无数青铜秤杆，将元始的庆云切割成标准化份额，化作漫天光点汇入归墟账簿。与此同时，西方极乐世界传来连绵不断的梵音爆鸣——那是佛国正在经历史无前例的通货紧缩。
"住手！"灵宝天尊的诛仙剑阵破空而至，却在距离楚星河百丈处诡异地调转剑尖，"怎会...我的本命剑丸为何在购买看跌期权？"
"因为你的道统上市了。"楚星河弹指调出实时仙市行情图，代表上清一脉的曲线正在断崖式下跌，"截教市盈率虚高，碧游宫固定资产折旧率超标，金鳌岛IPO存在虚假陈述..."
突然，金算盘发出刺耳警报。楚星河低头看去，原本清晰的数值全部变成乱码，天道契约上的血色纹路正在渗透进他的经脉。他清晰感受到，有某种超越当前维度的存在正通过债息洪流窥视战场。
"掌柜小心因果倒挂！"貔貅突然化作本相冲天而起，吞下三道袭向楚星河的"滞胀之箭"。神兽金鳞上瞬间爬满债务违约的黑斑，但它仍死死咬住楚星河衣摆："快启动最终风控！"
楚星河却露出古怪笑容。他任由天道契约的纹路爬上脖颈，双手在金算盘上敲出《连山易》的卦象排列。当第六十四枚算珠归位的刹那，整个仙界的时间流速突然加快百万倍——这是他在模拟压力测试。
须臾间，三十三重天经历十二万九千六百次经济周期。当时间恢复正常时，所有仙神惊恐地发现，自己头顶都悬浮着精确到小数点后三十六位的债务数额。就连元始天尊的庆云里，都飘着"负债率：647.33%"的猩红弹窗。
"不可能..."灵宝天尊的诛仙剑阵突然自行解体，四柄杀剑居然开始计算自己的折旧残值，"天道怎会允许..."
"天道自己都是债务人。"楚星河举起完全被契约纹路覆盖的右臂，金算盘在他掌心旋转成黑洞，"你们没发现吗？每次量劫本质都是债务重组，封神榜是债转股，西游是资产证券化——而这次，轮到债权人坐庄了。"
归墟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锁链断裂声。一本覆盖星河的巨册缓缓升起，封皮上《原始债券》四字令所有混元大罗金仙神魂战栗。楚星河却露出恍然神色："难怪我总觉得仙界经济模型缺个参数..."
他纵身跃向巨册，金算盘在飞行途中不断解构重组，最终化作钥匙形状。当钥匙插入《原始债券》的刹那，整个仙界突然陷入绝对静止——除了正在疯狂刷新的债务数据。
"终于找到了。"楚星河抚摸着巨册扉页的防伪水印，那是个由三千大道交织成的∞符号，"创世之初的次级贷，开天辟地的杠杆操作...原来洪荒破碎不是因为共工撞山，而是流动性危机引发的踩踏事件。"
他突然转身看向某个虚空节点："对吧？鸿钧老师。"
紫霄宫虚影在数据洪流中浮现，道祖的身影却是由无数流动的K线图构成。当代表"天道功德"的阳线与"业力因果"的阴线交叉时，整个归墟突然开始播放开天辟地以来的所有债务纠纷。
"你本应是平账之人。"鸿钧的声音带着三千小世界的回响，"为何选择掀桌？"
"因为做假账该进雷部大牢。"楚星河笑着翻开《原始债劵》，每页都浮现出对应量劫的资产负债表，"封神量劫实际是转移不良资产，西游量劫是粉饰财报——而这次..."他忽然将整本巨册抛向金算盘，"我要发起仙界史上最大规模做空！"
虚空突然诞生出七颗黑色太阳，那是七个不同维度的做空协议。当第一颗黑日吞没灵山时，所有佛陀惊觉自己的功德金身正在被拆解成信用积分。弥勒的未来佛果位突然暴跌，因为他持有的"极乐世界AAA级债券"被降级为垃圾债。
"停手！"鸿钧终于出手，三千大道化作实体锁链缠向楚星河，"你会毁掉整个..."
"毁掉虚假繁荣而已。"楚星河任由大道锁链穿透身体，伤口处却涌出金色数字，"知道为什么我的钱庄叫天道黑户吗？因为真正的经济规律，从来不在你们编写的仙律里。"
他突然捏碎一枚刻着"边际效应"的算珠。所有大道锁链应声而断，断口处迸发出彩虹色的供需曲线。鸿钧的道体开始闪烁，那些构成他存在的K线正被重新估值。
就在这时，金算盘核心传来尖锐警报。楚星河低头看去，《原始债券》扉页的∞符号正在坍缩，某种超越当前叙事层级的波动从虚无中传来。他猛然想起三百年前某个暴雨夜，当铺老板递来算盘时说的那句话：
"这物件啊，收的是九出十三归，付的可是..."
当时他没听清后半句，此刻却突然明悟——那后半句分明是"付的可是多元宇宙的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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