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泰兰纪元 1369年 12月31日 地点:青岚城
寒风卷着雪片拍打在飞艇甲板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华逸和菲尔雅站在栏杆旁,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雾。
远处,两个模糊的人影踏着积雪快步走来,靴子踩在金属甲板上的声响格外清晰。
"是雷奥和图卡。"菲尔雅眯起眼睛,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珠。
雷奥高大的身影最先从雪幕中显现,他的重甲靴每走一步都让甲板微微震颤。
图卡紧随其后,驼毛披风上沾满雪花,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下。
"外面冷死了。"雷奥搓着手,金属护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先进去说。"
餐厅里弥漫着热茶的香气,菲尔雅利落地沏了两杯茶递过去。
雷奥接过茶杯时,滚烫的杯壁让他条件反射地缩了下手指,但很快又紧紧握住,让热量透过手套传递到冻僵的掌心。
"查清楚了。"图卡啜了一口茶,滚烫的液体烫得他皱了皱眉,但还是一口咽下,"袭击我们的是三胞胎,才十三岁。"
华逸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木质桌面传来沉闷的回响。"十三岁?"
"没错。"雷奥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母亲是空中飞盗的头目,在五指岛被你杀了。"
华逸的指尖顿住。记忆里浮现出那个女盗贼狰狞的面孔,以及她身后三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当时他心软了,放过了那三个孩子。
"我记得他们。"华逸的声音低沉下来,"当时觉得他们可怜。"
图卡冷笑一声:"现在不可怜了。他们用大量灵力果换了三张黑色灵兽封印卡,跑到星屿邦杀了当地土着首领,占了一座城。"
餐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蒸汽管道传来的嗡嗡声。
华逸的眉头越皱越紧:"星屿邦其他公会就看着?"
"星屿邦就是一盘散沙。"雷奥重重地哼了一声,"各怀鬼胎。而且..."
他顿了顿,看了眼菲尔雅,"他们对前赤潮联盟特别敌视,趁赤潮解散时疯狂屠杀附近赤潮的人。"
华逸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为什么?"
菲尔雅轻轻放下茶杯,陶瓷与木桌相碰发出轻响:"我想...跟我刚才跟你说的一样。
赤潮强大后,他们认为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嫉妒也好,仇视也好,这样的种子在他们内部生根发芽。"
华逸长叹一口气,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缓缓消散。他重新坐下:"也就是说..."
图卡接上他的话,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那三个小恶魔和星屿邦的人不就是臭味相投?"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飞艇的引擎声混合着风雪呼啸,仿佛在回应着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
过了会儿,飞艇主舰会议室内,全息地图悬浮在桌面上方,山脉河流的轮廓泛着幽蓝的光晕,不时有数据流如萤火般闪烁。
雷奥的指节敲在青岚城的投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们往东是三河交汇的三江城,东南方向是西狼城,这两座城还在白潮原住民手里。"
图卡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驼毛披风上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别以为他们就会乖乖让路。"他的手指划过投影,在西狼城的位置点了点,"说不定得打一场硬仗。"
华逸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如同战鼓。"看来拿下其中一座,我们才能继续东进。"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有什么建议?"
会议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蒸汽管道传来的嗡嗡震动。
菲尔雅的手指绞在一起,指节微微发白。"西狼城..."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周边的象鼻村..."
华逸猛地抬头,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青岚灵韵以前的驻地?"
菲尔雅点点头,发梢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村口的老槐树,训练场上的木桩,还有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象鼻村..."华逸的声音沉了下去。当时的惨状在脑海中闪回,血腥味仿佛又萦绕在鼻尖。他的拳头攥紧,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华逸站起身,投影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他的声音像淬火的钢铁,既烫又硬:"那我们就先去攻略西狼城!"
随后,华逸告知了夏淼自己的计划,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是小股部队先行前往。
夏淼思考再三后,同意了华逸的想法,不过她知道华逸最重感情,会不会弄出乱子来,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色,"这场雪怕是要下大了。"
马蹄声在冻土上敲出沉闷的节奏,四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华逸的坐骑喷着白气,鬃毛上结了一层细密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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