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泰兰纪元 1369年 12月29日 地点:海森堡
湖面的冰层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华逸的靴底碾碎了几根枯草,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他盯着那座倒映在水中的塔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听老人说,"华逸的声音在寒夜里带着白气,"青岚城以前有座突然传出来的山,出现了九只异兽危害百姓。"
"后来一位高僧建塔镇压。"华逸发梢扫过肩甲,"听说塔尖藏着五行异土镇压着。"
他突然皱眉,指甲陷入掌心,"我们如果取走异土,会不会..."
坦贝肯蹲在地上,手指蘸着金黄的糖浆在地面画着古怪的符号:"华逸哥哥放心。"盲童的笑声像摇晃的风铃,"我有办法。"
华逸的剑鞘撞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那还等个得儿!"他的靴子重重踏在结冰的湖岸,"从哪进去?"
坦贝肯的手掌贴在地面,指尖的糖浆渗入泥土。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与导盲杖点地的哒哒声交织在一起。
"找到了。"盲童突然抬头,虽然看不见,却精准地面向湖心,"跟我来。"
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拖得很长。华逸闻到湖水的腥气混着坦贝肯身上的蜂蜜甜香,靴子踩碎薄冰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就是这里。"坦贝肯停在湖边最薄弱的冰层前。华逸听见艾琳深吸一口气,棋子在她指间转动的声音突然停止。
"等等,你该不会是要——"
盲童已经抓住两人的手腕。华逸感觉到他掌心的糖浆黏糊糊的,还带着体温。
"跳!"
冰面碎裂的声响伴随着华逸的惊呼。刺骨的湖水瞬间灌进衣领,他刚要挣扎,就感到——
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三人吸了进去。
眩晕感渐渐消退,华逸的靴底踩在潮湿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眼前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巨塔,塔身上"九层妖塔"四个血色大字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微光。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霉味,混合着某种野兽特有的腥臊气息。
"这味道..."
华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剑柄。
塔内突然传来低沉的咆哮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碎石从塔顶簌簌落下。
艾琳的棋子袋发出急促的碰撞声:"每个都达到灵兽级别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塔前显得格外清晰,"只因被封印太久,无法飞升。"
华逸倒吸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刺痛肺部:"这些家伙,怕是恨不得生吞了我们。"
坦贝肯的导盲杖轻轻点地,慢慢走向塔壁。
蜂蜜的甜香从他指尖溢出,与塔身的腐朽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盲童的手掌贴在冰冷的黑石上,转头一笑:"华逸哥哥,你说得对。"
他的声音天真得令人毛骨悚然,"里面每一个异兽都想杀了你。"
"小坦贝肯你别吓唬人。"
华逸干笑两声,剑鞘撞在石柱上发出脆响,"你华哥我胆儿小。"
他的尾音有些发颤,在寂静的塔前格外明显。
艾琳笑出声:"要不我们回去?"她的笑声像清泉流过鹅卵石。
华逸的靴子重重踏在石板上,激起一圈尘土。
他深吸一口气,腐朽的空气中混着一丝蜂蜜的甜香:"进都不敢进可不符合我的风格。"
剑刃出鞘的金属摩擦声在塔前回荡,"走吧。"
塔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的刹那,干燥的热浪扑面而来。
华逸的靴子刚踏上地面,细沙就顺着靴筒灌进去,磨得脚踝发痒。
放眼望去,整片空间如同被烈日炙烤的沙漠,流动的沙丘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远古部族留下的诅咒。
"这沙子..."艾琳的棋子袋发出沙沙声响,"在呼吸。"
确实,脚下的流沙如同沸腾的泥浆般起伏不定。
华逸弯腰抓起一把,沙粒从指缝间溜走时带着异常的温热。
坦贝肯的导盲杖刚触到沙面,就迅速下沉了三寸。
"小心!"华逸一把拽住盲童的后领。蜂蜜的甜香从坦贝肯口袋里飘出,混在灼热的沙尘气息里。就在这时,远处沙丘突然隆起,一道土黄色的脊背划过沙海。
沙粒摩擦的沙沙声瞬间变得密集。华逸的剑刚抽出一半,三十米外的沙丘轰然炸开。漫天黄沙中,一条足有树干粗的蜈蚣状生物破沙而出,节肢状身躯上覆盖着坚硬的土黄色甲壳。
"沙暴巨虫!"艾琳的棋子已经悬浮在身前,"它能操控流沙!"
仿佛印证她的话,巨虫所过之处掀起滔天沙浪。华逸感觉双脚突然下陷,流沙已经没到膝盖。腥臭的风扑面而来,巨虫张开獠牙密布的口器,喷出一股粘稠的沙浆。
"闪开!"华逸挥剑劈开沙浆,但仍有几滴沾在袖口,瞬间凝固成岩石般的硬块。巨虫的前肢如铡刀般斩下,在地面劈出丈余长的沟壑。
坦贝肯吹了声口哨,蜂蜜从指尖拉出金线:"小糖兵!"三个糖人从沙地里钻出,抱住巨虫的节肢。艾琳的棋子化作星光没入沙地,八名星界兵卒破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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