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三百年来第一个完成升维改造的活算器！"
李狗剩缓缓落地。
新生的感知让他同时看到分子运动和星河运转，听觉能捕捉到植物光合作用的计算过程。
更神奇的是，他现在可以直接"看"到数学规律。
比如空气中氮气分子的振动频率正好是圆周率的前六位数字。
"适应期三天。"巨子递来青铜面具，"然后我们去天璇山激活第二座神山。"
李狗剩摸向面具，却在青铜表面看到自己倒影，哪还有什么人脸，分明是具人形水晶骨架！
眼眶里跳动着薛定谔方程构成的火焰，牙齿是排列成傅里叶级数的金刚石。
"副作用而已。"巨子拍拍他肩膀，"等算劫结束，给你换张人皮面具。"
深夜，李狗剩躺在观星台顶。
他的新身体不需要睡眠，正好用来观察星空，滤波镜显示。
银河系悬臂上有七个异常光点，排列方式与地面七座神山完全一致。
玉简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模块异常】。
李狗剩这才发现自己在"哭"，晶体眼球分泌出的液态硅。
落地后凝结成完美球体，表面刻着二丫的名字。
他拾起泪珠，透过它看向玄天宗方向，放大千万倍后，能清晰看到二丫被禁锢的身影。
女孩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他的方位，干裂的嘴唇蠕动出三个字：
"我等你。"
李狗剩握碎泪珠。碎屑在掌心重组为倒计时牌：【78天23小时59分】。
他取出公输衍给的浑天仪核心部件，开始推演拯救方案。
算到第七十二种可能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阳光穿透他晶体化的胸膛，在地上投映出彩虹般的光谱。
那光谱，恰好是标准模型的基本粒子谱系。
天枢山巅的晨钟敲响时，李狗剩的左眼已经完全晶体化了。
透过双重棱镜看到的朝霞，被分解成光谱上精确标注的纳米级波长。
他试着眨眼，眼皮摩擦晶体表面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别乱动。"巨子用游标卡尺测量他眼窝尺寸，"滤波镜还没校准好。"
老人从青铜工具箱取出砂轮，开始打磨李狗剩的眼球表面
火花溅在石板上烧出一个个微积分符号。
李狗剩忍着灼痛问："今天启程去天璇山？"
"错。"巨子突然用锉刀戳向他喉咙，"是去送死。"
刀尖在皮肤前三寸停住。
李狗剩的晶体右手自动生成防护矩阵，将锉刀分解成基本粒子。
巨子满意地点头："反应速度0.03秒，及格了。"
山脚下传来号角声，墨家子弟正在组装某种巨型器械。
由三百六十根青铜柱组成的环形阵列，中心悬浮着与人体等大的陶俑。
"周天星斗仪。"巨子拽着李狗剩的晶体胳膊走向山下，"用来给你做战前测试。"
走近才发现陶俑的诡异之处：它没有五官，全身刻满河图洛书。
关节处镶嵌着微型算盘，当李狗剩站到它对面前，陶俑突然活化，胸口浮现出题目：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孙子算经》的'物不知数'题？"李狗剩皱眉。
这题他七岁就会解，答案是二十三，但当他刚要说出口。
玉简突然警报：
【检测到陷阱！】
陶俑的题目变了，数字扭曲成蛇形，整个问题重组为现代数论中的椭圆曲线加密题！
李狗剩的晶体眼球自动调焦，看到题目背后隐藏的杀机。
这是玄天宗专门针对法修设计的逻辑炸弹，答错就会引爆陶俑内的混沌算力。
"阴险。"他冷笑，右手在空中划出模运算公式。
当解到关键步骤时突然变招，用左手画出完全错误的解答。
陶俑刚要爆炸，李狗剩的右脚已跺在地上。
新装的《缀术》义肢激活了隐藏程序，将错误答案导入地脉消散。
巨子鼓着掌走来："不错，知道使诈了。"
他踢开陶俑碎片，露出下面的青铜地板，"但真正的考验在这。"
地板裂开，升起个水晶球，球内雾气缭绕，隐约可见微缩版的天璇山模型。
巨子将李狗剩的右手按在球体表面："模拟推演，看看你能否活着走到第二座神山。"
瞬间天旋地转，李狗剩的意识被吸入水晶球，站在虚拟的天璇山脚下。
这座神山与天枢截然不同，整座山是活动的，山体由无数青铜齿轮构成。
每时每刻都在重组地形，更可怕的是，山路上徘徊着玄天宗的"清道夫"：
半机械半生物的怪物，专门猎杀法修残留。
"记住规则。"巨子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在这里死亡不会真的死，但疼痛是真实的。"
李狗剩刚迈步，就踩中了隐藏算符 ，地面突然软化，将他吞入山腹。
在完全被青铜齿轮碾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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