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蝎角斗场的VIP包厢里，烟雾缭绕。李铁牛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对面那个被称为"司令"的男人身上。
司令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暗金色的蝎子徽章。他慢条斯理地抽着雪茄，灰白的烟雾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前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铁牛，郭峰现在是你的人了？"司令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站在司令身后的两名保镖肌肉绷紧，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李铁牛注意到这个细节，嘴角微微上扬。
"不是。"李铁牛摇头，声音平静得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我和他只是朋友。他和地狱有血海深仇，我们的目标一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在空气中发酵。司令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雪茄的烟雾在他面前扭曲成一个问号的形状。
"另外，"李铁牛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田昊是我们杀的。就在昨天，我们又干掉了八缸。现在地狱四大天王只剩两个了。"
"什么？八缸死了？"
司令手中的雪茄差点掉落。他猛地站起身，西装下摆带倒了茶几上的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桌面上蔓延，像是一条蜿蜒的小河。
"查！立刻给我查清楚！"司令对身旁的助手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动。
李铁牛靠在沙发背上，欣赏着司令的反应。他知道这个消息对天堂意味着什么——这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机会。包厢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连空调的嗡嗡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十五分钟后，助手匆匆返回，在司令耳边低语几句。司令的表情从震惊变为狂喜，最后定格在一种猎人发现猎物时的锐利神情上。
"郭峰在哪？我要见他。"司令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眼神中的热切出卖了他。
李铁牛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简讯。不到三分钟，包厢门被推开，郭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黑色战术服，右脸颊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郭峰，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司令大笑着站起身，伸出右手。
郭峰面无表情地握住那只手："世事难料。"
就在两人手掌相触的瞬间，李铁牛注意到郭峰的手臂肌肉突然绷紧，青筋暴起。司令看似随意地站在那里，但西装下的肩膀线条变得异常分明。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郭峰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变得粗重。司令依然面带微笑，但眼神变得锐利如刀。这场角力持续了约莫十秒钟，司令突然松开手。
"恭喜，伤势痊愈了。"司令的语气轻松，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郭峰甩了甩酸痛的手腕："你这欢迎方式真特别。"
李铁牛暗自评估着两人的实力差距。郭峰是外劲巅峰，而司令明显已经踏入内劲层次。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与郭峰交手时的情景——那时郭峰有伤在身，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但司令不同，这是个真正的对手。
"坐吧。"司令示意两人落座，亲自倒了两杯威士忌，"我很好奇，地狱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李铁牛接过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治好了郭峰的伤，地狱因此记恨我。他想杀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哈哈，好一个先下手为强！"司令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我喜欢你的风格。"
李铁牛注意到司令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惕。这个老狐狸在评估自己的威胁程度。他抿了一口酒，让辛辣的液体在舌尖蔓延。
"我可以和你合作，"司令突然正色道，"但现在严打期间，我不想冒险。"
李铁牛晃动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严打只在东水市有效。如果...地狱离开东水市呢？"
司令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精光闪烁："你有办法？"
"我会想办法。"李铁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像是两把出鞘的利剑。包厢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好！"司令突然拍案而起，"只要你能让地狱离开东水市，我们就联手干掉他！"
李铁牛站起身，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司令用力握住那只手，力道大得足以捏碎普通人的骨头。
但李铁牛面不改色，手掌如钢铁般稳固。两人的较量再次无声展开，这次持续了整整五秒钟才分开。司令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成了欣赏。
"三天后，老地方见。"李铁牛转身走向门口，郭峰紧随其后。
走出黑蝎角斗场，夜风拂过李铁牛的脸庞。他深吸一口气，东水市的夜空难得能看到几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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