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疾驰，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昭的脚踝已经简单包扎过，但每一次颠簸都让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紧攥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拍摄的壁画照片被放大——雷峰塔地宫的坐标清晰可见。
"妈的，被人摆了一道。"胖子擦着脸上的灰，往窗外啐了一口，"那青铜像肯定是关键。"
吴邪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眉头紧锁："七个地点，七个青铜像......这布局不像巧合。"
黑瞎子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出导航："直接回杭州？"
张起灵坐在副驾驶，目光扫过后视镜："先甩掉尾巴。"
林昭这才注意到，后方五百米处，两辆黑色越野车正不紧不慢地跟着。
车子猛然加速，拐进一条狭窄的村道。两侧的茶田飞速后退，黑瞎子连续几个急转弯，将追踪者暂时甩开。林昭的伤口因剧烈晃动再次渗出血迹，染红了绷带。
"抑制剂起作用了。"她咬着牙说道，"青铜链碰到药剂后，机械结构立刻停摆。"
张起灵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沉静："G717是专门针对共生体的？"
"应该是。"林昭点头，"我爸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
车子驶入县道，暂时安全。吴邪翻出笔记本电脑，快速检索雷峰塔地宫的考古资料："地宫在2001年加固维修后一直封闭，但根据记载，下面还有未发掘的密室。"
"七星锁需要七把钥匙。"黑瞎子点了支烟，"缺了天枢位的青铜像，就算找到地宫也打不开。"
林昭摩挲着颈间的铜钱吊坠，突然想到什么："如果雷峰塔地宫真的是最终休眠点，那青铜像会不会已经在那里？"
车内的空气一滞。
"调虎离山......"吴邪喃喃道，"故意引我们去福建，其实真正的目标在杭州？"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远处逐渐清晰的城镇轮廓上："分头行动。"
两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偏僻的汽修厂。众人迅速换了辆不起眼的银色轿车，黑瞎子调整路线，绕道江西再回杭州。林昭的伤口被重新包扎，疼痛稍缓，但心里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雷峰塔明日闭园检修，施工队名单异常。——陈默】
林昭立刻转发给其他人："我爸的人也在查。"
"动作真快。"胖子咂舌，"对方这是要抢先一步？"
吴邪调出雷峰塔的平面图："如果地宫真有东西，最可能在这个位置——塔基正下方。"
张起灵始终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红黑手绳。林昭注意到他的指节处有几道新鲜的擦伤，血迹已经干涸。
"你受伤了。"她递过一张湿巾。
张起灵接过，随意擦了擦："小伤。"
车子驶入高速公路，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山区变成平原。夕阳西沉，余晖将云层染成血色。林昭靠在车窗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朦胧间，她感觉有人轻轻托住她的头，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熟悉的冷冽气息萦绕在鼻尖，像是雪松混合着金属的味道。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张起灵极低的声音："睡吧，到了叫你。"
夜色渐深，车子穿过杭州收费站。城市的灯火如繁星般亮起，而雷峰塔的轮廓，正静静矗立在西湖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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