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通关。”李峰突然出现在安全区闸门前，他扯开领结露出锁骨处的电子纹身，“不过毕业典礼还没结束呢。”蓝色电弧突然从孙宇脚下的金属网窜起，整个空间突然像被折叠的锡纸般扭曲变形。
孙宇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塞进滚筒洗衣机，他拼命伸手去够三米外的战术水壶——那是朱瑶用第一个月工资送他的生日礼物。
指尖即将触碰到磨砂表面时，却看见朱瑶转身时扬起的发梢，那上面凝结的冰晶正反射着林雪耳钉的冷光。
“别走！”他的吼声在相位空间里变成断续的电子杂音。
李峰正在调试某个类似老式收音机的装置，旋钮每转动一格，孙宇就感觉有钢针刺入太阳穴。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地上分解成四种颜色，就像被棱镜打散的月光。
朱瑶的指甲在检测仪外壳刮出五道白痕，安全门闭合的瞬间，她听见孙宇用他们约定的求救暗号在敲击金属板。
那是用元素共振模拟啄木鸟的节奏，去年暴雨夜他们被困电梯时发明的把戏。
但此刻她只是把增幅贴片调到最大档，让电磁杂音淹没所有回忆。
林雪的高跟鞋跟突然卡进地面裂缝，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女人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她摘下左耳钉抛向相位空间，六芒星纹路在空中分解成冰晶矩阵。
孙宇趁机将最后的精神力注入战术平板，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与冰晶产生共鸣。
“原来你偷了我的元素图谱。”李峰冷笑着按下红色按钮，整个工厂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嘶鸣。
但孙宇已经化作四色流光冲破屏障，他落地时扯断了三根肋骨的剧痛，都比不上看见朱瑶检测仪里循环播放的那段视频——昨夜实验室，林雪假装跌倒时扯开他衣领的监控画面。
林雪捡回耳钉时，指尖轻轻拂过孙宇渗血的绷带：“小朋友的醋坛子打翻了呢。”她的呼吸带着薄荷味的寒意，在孙宇伤口表面凝成止血的冰膜。
而三十米外的安全通道里，朱瑶正把反元素炸弹的保险栓按进检测仪插槽，炸碎的全息屏残骸像极了情人节那晚他们一起放的天灯。
孙宇撑着起重机残骸站起来时，战术平板的警报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
他低头看见自己影子边缘泛着诡异的蓝光，就像那些被困在相位空间时的颜色。而林雪正在用鞋跟碾碎耳钉掉落的碎钻，每颗冰晶里都封存着半截六芒星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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