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经理的鳄鱼皮鞋跟敲击声从酒红色波斯地毯那头传来，他水晶袖扣反射的光斑恰好落在孙宇的战术腕表上。"孙先生对冰雕艺术颇有研究？"他晃着半杯波本威士忌，琥珀色液体里沉浮的冰块正诡异地泛着淡青色，"听说贫民窟最近流行用放射性废料做冰灯。"
孙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战术手套内侧的应急冰晶开始自动凝结。
他想起三天前救下的那个浑身溃烂的拾荒少年——对方手里攥着的劣质冰灯，确实镶着朱氏集团医疗舱特有的钛合金碎片。
"吴经理对市井传闻倒是如数家珍。"朱瑶突然将孙宇的臂弯搂得更紧，她裙摆上的碎钻随着转身划出银河般的弧光，"就像去年您对董事会隐瞒西区仓库的汞含量超标那样熟稔？"
宴会厅的温度骤降了两度，几位正在品尝鱼子酱的股东突然剧烈咳嗽。
孙宇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感知到朱瑶的冰晶项链正在释放微量放射性元素——那些淡青色光点正悄无声息地附着在吴经理的鳄鱼皮腰带上。
当管弦乐队切换成电子爵士乐时，孙宇发现自己的战术腕表表面结出霜花。
朱瑶父亲专属的紫檀木演讲台正在从穹顶降落，十六盏射灯将悬浮在空中的全息邀请函映照得如同中世纪圣物。
"各部门年度成果展示开始。"司仪的机械音裹着电流杂音，"首先有请医疗科技事业部。"
朱瑶的指尖突然掐进孙宇的手腕，她星空蓝的美甲裂开细缝，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信号发射器。
孙宇的战术腰带开始震动，他植入耳后的通讯芯片传来阿强压低的嗓音："全息投影设备已黑入，但吴经理的屏蔽器会在七分钟后覆盖主舞台。"
孙宇借着整理袖扣的动作扫视全场。
正在演示新型呼吸机的秃顶董事背后，全息投影里的人工肺叶纹理间，隐约浮现出放射性元素样本的分子式。
他意识到朱瑶早就在各部门的展示材料中埋设了线索。
"别碰香槟塔第三层的酒杯。"朱瑶突然踮脚凑近他耳边，发间垂落的冰晶流苏扫过他突起的喉结，"父亲在每杯1996年份的酩悦里都加了元素抑制剂。"
孙宇的舌尖抵住上颚，战术牙套里的解毒剂胶囊随时可以咬破。
他的余光瞥见吴经理正在与安保主管耳语，对方胸前的集团徽章闪过诡异的红外线光点——那分明是元素检测仪的反向追踪装置。
当能源部的代表开始讲解可控核聚变微型化装置时，朱瑶突然将珍珠手包塞进他掌心。
包内层还带着她的体温，孙宇的指尖触到冷冻医疗舱的启动密钥，以及三枚刻着朱氏家徽的冰魄石。
"等他们展示到新能源矩阵的时候..."朱瑶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锁骨间的冰晶吊坠开始不规则震颤，"我需要你让所有水晶灯同时熄灭三秒。"
穹顶的射灯突然集体转向，孙宇看到演讲台后方缓缓升起的防弹玻璃柜。
那些浸泡在液氮中的十九世纪元素武器表面，放射性纹路正与他战术手套上的冰霜产生共鸣。
他忽然明白朱瑶父亲陈列这些古董的真正用意——那分明是测试元素掌控者能力的活体实验场。
吴经理的冷笑声刺破空气："听说孙先生对元素反应堆有独到见解？"他故意将威士忌泼向演讲台方向，飞溅的酒液在防弹玻璃上蒸腾出淡紫色烟雾，"不过我们朱氏集团，向来只相信数据化的..."
孙宇的战术靴底突然凝结冰霜，那些蔓延的白色纹路精准绕过朱瑶的高跟鞋，在吴经理的鳄鱼皮鞋边沿绽开冰花。
正在演示全息沙盘的工程师突然惊呼，沙盘中的虚拟城市上空飘起真实的雪花。
"朱氏集团的数据的确惊人。"孙宇松开领口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被放射性物质灼伤的旧疤，"不过昨夜西区码头爆炸产生的低温辐射值，比你们公示的数字高了12.7个点。"
宴会厅响起成片的倒抽冷气声，几位正在切割牛排的股东餐刀脱手坠地。
朱瑶父亲擦拭单片眼镜的动作骤然停顿，镜片反光里映出防弹玻璃柜表面凝结的冰晶矩阵——那图案正与孙宇战术手套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管弦乐突然转为激昂的进行曲，司仪的机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电流波动："现在有请特别合作方展示..."
朱瑶的珍珠手包突然发出蜂鸣，孙宇感知到地下停车场的元素乱流——阿强应该已经截获了吴经理布置的追踪器。
他松开领带结的瞬间，战术腰带里藏的冰魄石开始与演讲台的防弹玻璃产生共振。
"就是现在。"朱瑶的指甲几乎陷进他手臂肌肉里，星空蓝裙摆上的碎钻突然折射出放射性元素的荧光图谱，"让所有人看清元素之力的真正形态。"
孙宇的视网膜上浮现昨夜爆炸现场的冰晶矩阵，战术手套的缝合线因为元素过载而迸裂。
当他迈出第一步时，宴会厅十二面落地镜同时映出他眼瞳中流转的四色元素光晕，防弹玻璃柜里的古董武器突然集体发出共鸣的嗡鸣。
穹顶的水晶灯开始像星座图般旋转，孙宇战术靴踩碎了大理石地面上凝结的冰花。
他走向演讲台的第七步，吴经理的红酒杯突然炸成齑粉，鲜红的酒液在空中凝成警告意味的箭头符号。
朱瑶父亲缓缓起身时，防弹玻璃柜表面浮现出放射性元素构成的欢迎词，而孙宇的指尖已经触到了全息投影的控制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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