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因果轮回
华首寺的铜钟声在暮色中回荡，秦逸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归来。山门处的菩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他怀中残片的秘密。智空方丈的禅房飘来沉水香，老人枯瘦的手指正拨动佛珠，一串檀木念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施主可曾见到刑天残魂？"智空的声音如古潭映月，秦逸解下腰间的残片放在禅桌上，碎片表面的古篆在烛火中微微发烫。老人浑浊的眼底泛起涟漪，从案头取来一只粗陶茶盏，沸水冲开的瞬间，茶叶在杯中舒展如莲。
"三千年了，这因果终于还是落在了你身上。"智空望着升腾的茶雾，仿佛看见时光倒流。上古封神大战的硝烟在他的讲述中重现——刑天舞干戚与黄帝争神，被断首后凶魂不散，元始天尊以封神榜为引，将其封印在罗浮山的地脉深处，以七十二洞天为锁，镇住那足以毁天灭地的煞气。
"如今封印松动，刑天残魂正与罗浮妖族勾结。"智空的手指划过残片上的纹路，"他们在收集祖巫血脉，企图以血祭重塑刑天肉身。而你的先天道体......"老人看向秦逸的目光突然锐利如剑，"是唯一能让封神榜认主的钥匙。"
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凌仙提着药盏站在门口。她望着秦逸额角未愈的伤口，指尖微微发颤。智空叹了口气，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悲悯："先天道体者，需以神魂为引，与封神榜共鸣。这过程......九死一生。"
凌仙的药盏重重落在石桌上，滚烫的药汁溅在秦逸手背上。他抬头撞见她泛红的眼眶，喉间突然哽着千言万语。智空悄然退到庭院，月光将菩提树的影子投在禅房的窗纸上，秦逸望着凌仙颤抖的肩膀，终于开口："我答应过师伯，要守护罗浮山。"
"可你也是人！"凌仙猛然转身，泪水在月光下晶莹如碎玉，"封神大战死了多少仙人，难道你也要......"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秦逸正将残片按在胸口，那里的皮肤泛起金色纹路，与残片上的古篆遥相呼应。
"凌仙，你看。"秦逸的指尖亮起微光，残片突然悬浮空中，映得整个禅房如同白昼。智空在庭院中合十长叹，这宿命的齿轮，终究还是开始转动了。
夜色渐深，秦逸在藏经阁的古籍中寻找先天道体的记载。烛火突然摇曳，窗外传来细微的异响。他抽出七星龙渊剑，寒光刺破窗纸的瞬间，一只浑身覆盖鳞甲的妖物正攀在屋檐上，猩红的瞳孔映着剑影。
"来得好。"秦逸纵身跃出窗外，剑气在夜空中划出银练。那妖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尾巴扫断两根廊柱，却在触及秦逸的瞬间被一道金光震飞。凌仙提着灯笼赶来，只见秦逸手中的残片光芒大盛，妖物在金光中化作飞灰，留下半块刻着巫族图腾的骨牌。
"这是勾陈妖族的印记。"智空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他拾起骨牌，"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封神榜残片现世了。"老人将一本泛黄的帛书递给秦逸，封皮上"先天录"三个古篆在月光下流转，"从今日起，你需在七日之内参透此书，否则......"
秦逸翻开帛书，第一页的画像让他呼吸一滞——画上的男子竟与自己容貌七分相似，胸口同样有着金色的道纹。智空在他身后轻声道："你的身世，或许就藏在这书中。"
晨钟响起时，秦逸站在华首寺的山门前。凌仙将一个香囊系在他腰间，里面装着她连夜抄写的清心咒。"此去朱明洞天，务必小心。"智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人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一颗浑圆的佛珠滚到秦逸脚边，"记住，因果轮回，唯心可破。"
秦逸握了握凌仙的手，转身踏入晨雾。他知道，朱明洞天的考验，以及那等待揭晓的身世之谜，正在前方等着他。而罗浮山的阴影中，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的背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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