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该商量一下具体的安排了。"血魔老祖看着新加入的三十多名魔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么多强者加入，我们议会的实力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
混元魔君点头："不过，本君的这些手下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恐怕不太容易管理。"
"管理？"叶无忌摇头，"我们这里不需要管理，只需要引导。"
他看向那些魔修："各位前辈，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这里没有上下级关系，大家都是平等的议会成员。"
那些魔修面面相觑，显然对这种说法很不适应。其中一个瘦高的魔修忍不住问道："叶无忌，你说得倒是好听，但我们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的魔头，你就不怕我们在你们内部捣乱？"
这话问得很直接，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正道修士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法器，而魔修们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叶无忌却笑了："怕？为什么要怕？"
他走向那个瘦高魔修："前辈叫什么名字？"
"本座鬼手屠夫。"那魔修冷冷地说。
"鬼手前辈，我问你一个问题。"叶无忌认真地看着他，"你杀那些人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鬼手屠夫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叶无忌会问这个问题："感受？当然是痛快！那些伪君子死了活该！"
"真的只是痛快吗？"叶无忌继续问，"没有别的感觉？"
鬼手屠夫的表情变得复杂："你...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真正的恶人是不会有内心挣扎的。"叶无忌平静地说，"但我从前辈的眼中看到了痛苦。这说明前辈并不是真正的恶人，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这话说得鬼手屠夫脸色大变："胡说八道！本座杀人不眨眼，怎么可能痛苦？"
"那前辈为什么要给自己起'鬼手屠夫'这么一个名字？"叶无忌反问，"如果真的享受杀戮，为什么要特意强调自己的凶残？这不是在向别人证明，而是在说服自己。"
鬼手屠夫的身体开始颤抖："你...你怎么知道..."
叶无忌叹了口气："因为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表面上凶神恶煞，内心却充满了痛苦和迷茫。前辈，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鬼手屠夫沉默了很久，最后低声说道："李...李青山。"
"李青山。"叶无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很好听的名字，为什么要抛弃它？"
李青山的眼中涌出泪水："因为李青山已经死了！当年我的师门被正道联盟剿灭的时候，李青山就死了！"
"师门？"沈千雪好奇地问，"什么师门？"
李青山擦了擦眼泪："药王谷。专门救死扶伤的医修门派。"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药王谷是修仙界有名的医修门派，专门治病救人，从不参与争斗，怎么会被正道联盟剿灭？
万剑老祖皱眉："药王谷？老夫有印象，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当时传言说药王谷勾结魔道，被正道联盟剿灭。"
"勾结魔道？"李青山冷笑，"我们只是救治了几个受伤的魔修而已！医者仁心，难道还要分正邪不成？"
清风子脸色复杂："这..."
"后来呢？"叶无忌轻声问道。
李青山的声音变得哽咽："师父师娘被杀，师兄师姐被杀，连刚刚入门的小师弟也没放过。他们说，斩草要除根！"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从那天起，李青山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有鬼手屠夫！"
听完这个故事，在场的正道修士都沉默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凶名在外的魔头，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
金光上人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当年的正道联盟确实做得过分了。"
清风子也惭愧地说："老夫当年也参与了对药王谷的围剿，现在想来，确实有失公允。"
李青山看着清风子，眼中闪过杀意："你！就是你们这些伪君子！"
眼看气氛要再次紧张起来，叶无忌连忙说道："李前辈，清风前辈当年的做法确实不对，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李青山怒道，"我师门被灭，这是血海深仇！"
"那李前辈想怎么办？"叶无忌平静地问，"杀了清风前辈吗？"
李青山毫不犹豫地点头："不错！"
叶无忌继续问："杀了他之后呢？他的弟子肯定要为师父报仇，然后你再杀他的弟子，他弟子的弟子再来报仇，这样循环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话让李青山愣住了。
叶无忌走到清风子面前："清风前辈，您觉得当年的做法对吗？"
清风子羞愧地摇头："不对，大错特错。药王谷救死扶伤，本是功德无量的事，老夫等人却因为偏见而将其灭门，实在是罪孽深重。"
他转向李青山，深深地鞠了一躬："李前辈，当年是老夫等人糊涂，对不起！"
这一躬鞠得李青山完全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当年高高在上的正道长老，会给自己一个魔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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