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里去崔雪蘅的房间里,不远,但要穿过客厅和餐厅,裴欢握着电话跑过去时,杜萍正站在床边伺候崔雪蘅喝午后的药。
丸子那些已经喝完了,就只剩下最后的药汤了。
她刚从杜萍手里接过那碗药抿了一小口,就听裴欢大声喊道,“妈,别喝那碗药!”
崔雪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药碗从手中滑落,“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漆黑的药汁也洒在了纯白的被子上。
她怔怔抬头看向门口的身影,“欢欢,怎么了?”
杜萍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给吓了一跳,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手不自觉地地攥紧,也下意识看向裴欢。
裴欢就在她们的注视下,急急忙忙走到床沿边,看着地上破碎的碗和浸入被子里的药汁。
抓着崔雪蘅的肩膀,担忧问,“妈,你喝这碗药了吗?”
崔雪蘅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满是担心的神色,动了动唇,刚刚抿进去的药水已经顺着喉咙吞进胃里了。
她想到自己下的药,眼睛闪了闪,笑着问,“怎么了?是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杜萍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但现在碗碎了,药撒了倒是让她稍微定了定神,等会只要把这床被子扔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没关系。
而且,就算查到了也和她没关系,是崔雪蘅自己下的药。
她这般想着,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也顺着崔雪蘅的话问,“怎么了?欢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裴欢没接她们的话,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崔雪蘅,等待着她的回答。
“喝了……唔……”
崔雪蘅刚想说喝了一小口,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她往后一倒,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嘴里吐出一口泡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裴欢大惊失色,连手机都顾不上了,忙大喊,“妈!快……快喊医生!”
外面的护工听到这里面的变故就赶过来了,看到崔雪蘅的状况,立马询问裴欢什么情况。
听到裴欢说她刚刚喝了药,护工们连忙做起紧急措施,另外一人又开始呼叫医生。
不多时,原本安静的别墅瞬间混乱喧嚣起来。
医生来了后,给崔雪蘅上了呼吸机,采取各种措施后,其中一名医生对裴欢道,“我们初步检查结论是中毒,她的呼吸器官正在衰减,无法自主呼吸,我们这里只是疗养院,不具备抢救的条件,现在急需将她转到医院去。
另外,我需要告知你们,由于她是中毒,需要告知警察来调查是她误食什么东西,还是有人蓄意谋杀,除了崔女士的直系亲属女儿以外,其余人都不可以离开这间别墅,回到各自房间等候,不可随意走动,等警方调查结束才可以。”
这医生的语速极快,一串的英文砸下来,把裴欢砸得有点懵,尤其是医生口中的中毒和呼吸器官衰减,让她一愣一愣的。
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好,我明白。”
过了几分钟,救护车来了,裴欢跟着走前,回身看了眼立在不远处,一脸焦急担忧的杜萍,她抿紧唇,什么都没说,快步出了院子,上了救护车。
杜萍站在原地没动,就那样呆呆望着院子的方向,两条手臂都忍不住在颤抖。
另一个保姆见她这样,以为她是在担心崔雪蘅,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担心,会没事的,夫人她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安安心心在这里等大小姐的消息就好了。”
话音刚落,这个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就让她们回各自的房间,不要出来走动。
杜萍双手合十,紧紧握在一起,在其他人都回房间后,她才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五个保姆里,只有她单独一间房。
她现在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她确确实实被裴欢那一眼看得有些六神无主,总觉得那一眼仿佛带着佛光,就在那一瞬间就把她看穿了。
欢欢难道知道了?
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她做得很隐蔽,不可能有人发现的。
那欢欢为什么会忽然冲进来叫崔雪蘅别喝那碗药,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是知道她在下药,还是知道崔雪蘅在下自杀的药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忽然有些七上八下,又在脑海里思索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桌子她也擦过了,杯子也打了,只剩那床被倒了药汁的被子了。
但若是真要查的话,也不一定会查到她下的那个药上,毕竟她给崔雪蘅下的药和崔雪蘅给自己下的那个药很接近。
发现崔雪蘅在自己的药里下毒其实是个意外,那天崔雪蘅照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她喝药怕苦,所以杜萍在外面找糖。
等找到回房间的时候恰好看到崔雪蘅拿着一个纸包往汤药里倒一种白色粉末,将纸包蹂躏在一起后便丢进垃圾桶里了,随后用勺子在汤里搅拌均匀。
她心里惊讶,当下却没有拆穿崔雪蘅,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将找到的糖果递给她,哄着她把药喝了。
后面根据她那一整天的观察下来,崔雪蘅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便偷偷把那个纸包藏起来寄回国,让侄子帮忙检测,才发现居然是一种慢性毒药。
崔雪蘅在自杀的事实让她震惊不已,联想到那天看到的财产分割书,在一瞬间她就明白了。
但也是那份财产分割书狠狠扎痛了她的心和眼睛。
她无法接受崔雪蘅把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了她一直不受宠的裴绥。
喜欢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