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她心里自然是闺女最重要的。
如果闺女有顾虑，这不，她立马就反水了，臭小子哪有闺女香啊。
“阿爹阿娘就这么放心？不怕我教他一些旁门左道，影响他以后科举吗？”樊星月见他们对樊四方跟她学习非但没意见，还乐于见成，有些疑惑。
当然，她没有贬低自己职业的意思，只是世人对于玄学的世界并不了解。
甚至，因为那些学艺不精的江湖神棍，而对玄学之道有了偏见。
“傻孩子，如今都是荒年了，能好好活着就挺好。再说，我们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家里已经有个老大会读书已经是祖上冒青烟了。其他人，我和你阿爹都是由着他们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以后能养活自己和婆娘孩子就可以。”
樊星月看向二哥，三哥，是啊，他们一个学武，一个学医，只要不当炮灰，以后大有所为。
对啊，谁说一定要走科举的，普通人走科举，又有多少人能金榜题名，拔得头筹。
更多的人，大浪淘沙一番洗礼过后，最终归于平静，还是要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妥协，去努力。
是她狭隘了。
樊星月心中敞亮了，笑道，“那行，既然阿爹阿娘放心，我就带带弟弟，但能学到多少，还得看他的天分。”
“那太好了。”程茹娘高兴道，“你也不用太费心，别累着自己了。”
“对对，这小子像我，蠢钝得很，闺女啊，你随便交个一两手就够他用了，多了他也嚼不烂，还连累你费神，不值当。”樊木松笑嘿嘿开口，上来就给樊四方一击狠的，真是亲爹。
樊四方，“……”
他还能说啥，啥也不说了。
只眼巴巴地看着樊星月，表忠心，“姐，以后弟弟就跟着你混了，你让我跑我绝不跳，让我上树绝不掏鸟……”
没办法，他算看明白了，阿爹阿娘只会扯他后腿，他自己再不努力自救，就看着别人都吃肉，他汤都喝不上吧。
樊一鸣一直在旁听着，没有发表意见，只对于阿爹阿娘对这个神秘妹妹的推崇，感到有些好奇。
所以，她除了嘴巴甜，会功夫，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
嗯，可以再观察观察。
樊二万左看看右看看，同样没有发声，但对于这个妹妹，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嗯，他以后会多跟着妹妹出去转转的。
樊三思略有所思，对于妹妹的手段，他是知道一些的，会道术，且似乎是真本事。
所以，傻弟弟是要学这个？
樊三思看向樊四方那张笑得谄媚的娃娃脸，移开视线，一脸嫌弃，不忍直视。
小小的帐篷里其乐融融，美美吃过一顿晚餐，樊星月被程茹娘牵着回自己小帐篷美美睡了。
一夜无梦。
天刚露出鱼肚白，樊星月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睁开眼，小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
樊星月没有耽搁，伸了一个懒腰，利索起了。
出了帐篷一看，远处山坡上，杂草丛中，有不少人在低头寻找什么。
清晨的空气最是清新，侧耳倾听，还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鸟叫声，想起昨天晚上逮到的野鸡，她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月月，起了？”
“嗯，阿爹阿娘早，大哥二哥三哥小四，早。”
“早。”
樊木松等人一一回应。
“阿娘，他们是在找野菜吗？”
“是啊。听说咱们家昨晚抓了只野鸡，都想去碰碰运气。哎，大家逃荒，家里备的粮食有限，这一路也不知道要走多久，若能沿途找到吃的，就能省下很多口粮，大家也留有些底气，都不容易啊……”
樊星月点头，确实该如此，漫漫长路，并不好走。
卯时一刻，前面传来启程的吆喝声，那些山坡树林草地上的人匆匆赶了回来，出发。
樊家这边人手充足，早就收拾好了。
这次樊星月没有坐马车，和樊四方跟着人群走着，一边和他讲起了樊家祖师的事迹和玄学的一些浅显常识。
“知道什么是玄门吗？”
樊四方无知摇头。
“据说上古时代，神凡交界之处有道石门，高十丈宽三丈，屹立亿万年不倒。每逢八月十五，神界女仙都会通过此门到凡间游玩……嗯，这只是传说，我想说，这道门被称之为玄门。
随着斗转星移，时光变迁，万亿年沉淀，玄门渐渐衍生了另一种含义，修行玄学之道的门派。
而我就是玄门樊家第一百三十五代传人。”
樊四方听得津津有味，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对于那个未知的世界越发充满好奇，“那我们这个门派有多少人啊？”
樊星月叹息，“樊家在这世上就我一个，你即将成为第二个。”
“啊？”樊四方刚刚激动澎湃的心顿时凉了。
樊星月不管他作怪的表情，继续，“我们樊家祖师爷天赋异禀，千年之前凭一己之力救数万百姓于水火，一战成名。只不过，大动干戈之下，他也耗干了真元，不久就羽化了……”
“哇喔，祖师爷真厉害，可惜了……”樊四方目光中透着向往。
“小四，修行不易，且天赋之姿占极其重要作用。有些人，终其一生努力也不过学些皮毛。”樊星月不想打击他，可也不能任由他怀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到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不好看了。
樊四方听了这话，确实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又活了。
“那姐姐，天上真的有神仙吗？”樊四方眼睛眨啊眨，心里有些小激动。阿爹阿娘说姐姐是仙女，他觉得也像是。
樊星月摸着下颌摇头，“不知道，反正我没见过。”
她只见过离魂，神仙，无缘得见，不予评说。
樊四方有些失望，姐姐没承认。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类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的一粒尘埃，太过渺小，我们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很不错了，何必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徒增烦恼。”
樊四方眼睛又亮了，姐姐好有道理，听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说话间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樊星月赶紧上马车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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