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阴森森的,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藩王抱住双臂,狠狠打了个哆嗦。
白尤懒得理他,让藩王摆上好酒好菜,他一边吃一边给阵法打下攻击烙印,将秦茹好好折磨一番。
虽然现在还杀不死秦茹,但是吸收一些方相氏之力,还是很补的。
秦茹惨叫声穿透帐篷,外面巡逻的士兵听道都要打哆嗦。
边一紧紧握住长戈,用力到指肚发白。
防御罩的阵法运转,她尝试破解,却发现,这东西居然能吸收她的能力。
怕阵法主人发现异常,边一没敢再尝试。
她看了眼秦茹被关押的帐篷一眼,直接飞向京城内。
闰城邑刚散朝,议会的官员们疲倦地走出宫门。
她揉着疼痛的额角,藩王们举兵围城,沿路官员居然大开城门,一点都不阻拦,才让他们如此轻易快速的将京城围困。
都是老皇帝留下的烂摊子,不但养肥了藩王野心,朝堂管的也是一塌糊涂,让外放的官员起了另投君主的心思。
闰城邑狠狠揉了两下眉心,起身走向殿外,外面的黑夜看不到白天里天空中弥漫的黑气,但是她知道,这些乱人心志的黑气就在头顶上空。
她有方相氏之力庇佑,黑气碰不得她,可朝中大臣,已经有些人受到了影响,就连这皇宫之内的侍人,也未必安全。
“陛下。”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闰城邑的头痛因此舒缓了不少。
她看着身后走来的李浮夫,难看的脸色总算露出点笑容,“你回来了,城中粮仓情况如何?”
李浮夫风尘仆仆,显然刚回宫就赶来这里。
他手指冻得发白,额头冒着细汗,他强装镇定,拱手回话:“昨晚有百姓抢粮,毁了一个粮仓,好在守兵即使赶到,控制了暴乱,只是。”
李浮夫眼眸垂下,“因为这场暴乱,臣发现粮仓内的存粮,有半数都是霉粮,恐怕城中支撑不了多少时日。”
“什么?”
闰城邑不敢置信,城中粮仓年年换新粮,怎么可能会发霉。
叛军围城已经一个多月,百姓手中存粮恐怕已经见底了,她原本打算这个月底就要开仓放粮,稳定人心,支撑到边军救驾。
若是存粮毁掉半数,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京城就要暴乱了。
“今夜霉粮的事情,有没有被那些抢粮的百姓发现?这个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闰城邑稳住心神问李浮夫。
李浮夫:“臣赶到时,那些百姓已经被守兵控制,并没有进去粮仓。霉粮的事情已经封锁消息,知情人不足十人,已经被臣看管起来,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句。”
闰城邑:“这就好。”
她看着面色有些惨败的李浮夫,唇角失去血色,人也瘦了大半圈,身上官袍脏兮兮的,恐怕为了这件事情也是奔波无休了好几日。
她有些心疼,可现在能用的人少之又少。
朝堂之上有了别的心思的人,心思都快藏不住了,她轻易不敢用这些人。
存粮减半,他们能挺住的时间,也缩减大半。
闰城邑看着漆黑的夜空,那黑气将星月之光全部掩去,透出浓浓的死气。
这等天气异象从月初开始,边军策划斩杀邪祟,也是那个时候。
闰城邑面沉如墨,许久才说:“将月底放粮改成施粥,剩下的余粮熬成稀粥,每日两次,还能多挺一个月,投给边军的消息应该已经到了,只要挺到他们赶来,配合城内三万守军,定能闯出死局。”
只要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京城一定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扩散开来的黑气,应该与邪祟有关,这是不是说明,邪祟已经伏诛?
闰城邑不敢想更坏的结果,邪祟伏诛,边军回城,统领大人回归,他们的一线生机才会出现。
她必须如此坚信,才能率领京城坚持下去。
李浮夫领命,不敢休息片刻,只匆匆回了宫中暂时居住的房间换洗了一身衣服,将腰腹部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就准备出宫。
房门突然被推开,房中烛火被门风吹的忽闪了两下。
门口,拿着伤药的闰城邑皱起眉,将李浮夫想要合上的衣服拉开,露出他腰侧被刀划开的伤口,那伤口沾了雨水,还在往外渗血,将敷上去的药粉冲掉了大半。
闰城邑拧开药盒,挖出药膏,伸手就往要伤口上涂,李浮夫赶紧拦住。
“陛下,我自己来。”
陛下不仅是女子,更是君主,他是臣下,哪儿能让君主亲自给他伤药。
李浮夫想要起身,却被闰城邑给摁了回去。
她将伤口上残留的药粉清理干净,手指上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刀伤上,很快,药膏形成一层薄膜,将伤口牢牢扒住,血也止住了不少。
李浮夫好几天没洗澡,身上又是泥水又是血水雨水的,味道不好闻,也脏兮兮的,被闰城邑这么近距离的上药,耳朵红的滴血。
他与闰城邑互称兄弟的时候,就对他的感情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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