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挑眉，问道：“说的那么玄乎，真有那么灵验吗？”
“那是当然，据说明空大师大师就给皇后娘娘看过命格，说她是凤星，如今可不就灵验了。”
小青一脸不可置否，抢回自己那块玉，说道：“你觉得你说这些值这个价吗？”
那人顿时急了：“公子，您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别跟我来这套，真想赚钱，就给我弄点真格的出来。”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跺脚，说道：“罢了，那就说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与公子听吧。”
“好啊，我听着。”
那人压低声音说道：“公子应该晓得，算起来，咱们皇上登基一共也没几年光景，这皇位上坐的原本是他哥哥，可是一朝改朝换代，就成了当今皇上，这里头可是有不少猫腻的。”
“哦？接着说。”
“据说呀，当今皇上因为不堪忍受兄长猜忌，所以找到明空大师大师，重金加威逼利诱，让明空大师大师助他改了命格，这才让他登上皇位的。”
听到这，小青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种传言一旦流散开来，墨凌渊杀明空大师得事，便会被添油加醋成一场灭口之举。
“你这消息哪来的？”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公子，混我们这行的，只问消息，不谈出处，这是规矩。”
“规矩？你跟我讲规矩？真是抱歉了，我不是人，不需要守你们的规矩，今天你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估计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人一听，张口要喊，可是一下被小青封住了嘴，阴森的在他耳边说道：“老实点，你若喊人，来的也会跟你一样倒霉！”
更鼓声在夜空中沉沉回荡，墨凌渊猛然睁眼，动作利落地翻身坐起。
守在榻边打盹的刘秉谈被惊得差点跳起来，手中茶盏当啷一声磕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出一片暗痕。
“主……主子您醒了！”刘秉谈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墨凌渊咬着牙说道：“你特么还知道我是你主子。”
平日里遇到什么事都四平八稳的人此时爆了粗口，足见这人有多愤怒。
“主子恕罪，他们说，这都是为了大局。”
“大局？大局是他一条长脚的臭蛇说了算得吗？这天下到底是谁的，难道你不清楚？”
刘秉谈涨红着脸，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位帝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这般失态，可见怒火已经烧到了极点。
可苏上清和小青的叮嘱犹在耳畔，他攥紧了袖中的衣角，终究没敢伸手解绳。
墨凌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盯着刘秉谈紧绷的神情，知道这榆木脑袋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罢了，”他放缓语气，眼底却藏着暗涌的风暴，“不松绑也无妨，躺了这么久，出去透透气总行吧，刘大人？”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带着刺人的嘲讽。
刘秉谈瑟缩了一下，慌忙取来披风，小心翼翼地遮住墨凌渊身上的绳索。
推开房门的刹那，清冽的夜风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满地银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刘秉谈绞尽脑汁想找个话题缓和气氛：“皇上，今日苏公子与百姓……”
“青锋！”墨凌渊突然暴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远处天际红光骤现，青锋剑如流星般破空而来，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
墨凌渊借力一跃，稳稳落在剑上，人与剑转瞬便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只留下满地惊飞的落叶。
刘秉谈呆立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夜空，连嘴都忘了合上。
等他跌跌撞撞叫醒苏上清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什么？！”苏上清猛地从榻上坐起，惊慌的说道：“那扇门明明设了禁制，你怎么……”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我哪知道……”刘秉谈急得直搓手，额头上冷汗涔涔，“苏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苏上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立刻飞鸽传书！无论如何，得让京师那边有个防备。”
此时的小青，仍然在东市，不过却在一间可以称得上华丽的密室里。
他忍不住啧啧称奇：“真没想到，这鱼龙混杂的破地方，竟藏着座黄金屋。”
“让阁下见笑了。”阴影中，一道魁梧身影缓缓走出，举手投足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整个东市都是你的地盘？”小青挑眉打量着四周精美的陈设。
“东市三教九流汇聚，我也只掌控得了其中一部分。”男人走到案前，指尖轻轻叩击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不过，对付些宵小之辈，倒也足够。”
小青不耐烦地摆摆手：“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客套。把我拽到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忽然抬脚踹向角落，绳索捆绑的身影在地上翻滚几圈——正是先前与小青交易的情报贩子。
那人此刻面色青紫，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听说阁下想从他嘴里挖点东西？正巧，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忙？”小青双臂抱胸，眼神警惕。
“他是死士，寻常手段撬不开嘴。”
男人掏出个古朴的瓷瓶，瓶口飘出若有若无的甜香，“但我这‘追魂散’，专治各种嘴硬。”说罢，他捏住情报贩子的下颌，将药粉强行灌了进去。
那人剧烈抽搐着，双眼很快失去焦距，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直起来。
男人冷声发问：“东市规矩，皇族秘辛需有引荐才能透露，谁让你坏了规矩？”
“上头……上头吩咐，让消息传遍京城。”情报贩子机械地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小青瞳孔骤缩。看来有人正盘算着借明空大师之死大做文章，把墨凌渊推向风口浪尖。
“消息传得有多广？”
“三日内，灵鹫寺会发难，整个京城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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