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转手机给李瑶看时，一滴黑雨恰好砸在屏幕中央，晕开的涟漪里浮出半张女人哭泣的脸。
“去地铁站。”萧羽突然抓住李瑶手腕冲向盘山公路，阴阳眼捕捉到沥青路面下蠕动的阴影。
小七炸着毛跳进他怀里，尾巴尖的冰晶在空气中划出警示的蓝光。
山脚便利店霓虹灯牌突然爆出电火花，“欢迎光临”的滚动字幕卡在“亡”字。
穿羽绒服的店员站在玻璃窗后对路人微笑，脖颈后方粘着蛛网状的灰色丝线。
萧羽刻意放慢脚步，阴阳眼清晰看到那些丝线正从店员耳孔钻入大脑。
李瑶突然用身体挡住萧羽视线，掌心玉佩贴在他心口：“别看，是摄魂丝。”她呼吸间的白雾里飘着点点金芒，那是李家秘传的破障香，“先去我家老宅取装备，淮海市的地下黑市最近在……”
尖锐的刹车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出租车后窗的平安符无风自动，司机后脑勺趴着只通体透明的壁虎状生物，正用尾巴卷走乘客肩头的气运光点。
萧羽眯眼盯着后视镜，阴阳眼清晰映出司机印堂笼罩的死气——那是七日暴毙之相。
霓虹灯牌在车窗外连成光河，巨幅化妆品广告上的女明星突然对萧羽眨了下右眼。
当她鲜红的指甲划过广告牌上的“青春永驻”字样时，一滴腥臭的液体穿透车窗落在萧羽手背。
他飞速摇上车窗的瞬间，整条商业街的LED屏同时闪过血色符咒。
“师傅，前面便利店停一下。”李瑶突然提高声音，玉佩边缘抵住司机脊椎第三节凸起。
透明壁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化作青烟从空调出风口逃窜而出。
萧羽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恢复血色的司机面容，发现李瑶收手时悄悄将驱邪符塞进了座位夹层。
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瞬间，萧羽的阴阳眼被货架深处爆发的金光刺痛。
穿JK制服的收银员正在扫码器上磕头，每磕一次就有顾客的财运被她吸入口鼻。
萧羽按住李瑶摸向铜钱剑的手，从热饮柜拿了罐咖啡：“用电子支付。”
二维码弹出的瞬间，萧羽瞳孔中的银芒在手机屏上折射出微型八卦阵。
JK制服少女突然发出猫科动物的低吼，收银台下方传来纸张燃烧的焦糊味。
当“支付成功”的机械音响起时，少女后颈浮现的鳞片状纹身已消失不见。
夜雾漫过淮海大桥钢索时，萧羽站在江边望着对岸金融中心。
他眼中流转的银芒刺破浓雾，看见无数灰白色人影正从各个写字楼窗口纵身跃下，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重新回到楼顶——这是阴阳眼首次捕捉到循环自杀的地缚灵。
李瑶将热可可塞进他手里，杯底压着张泛黄的照片。
1978年的淮海市地图上，金融中心的位置标着鲜红的“万人坑”字样。
萧羽正要摸手机查资料，锁屏界面突然自动弹出正在倒计时的血色数字——23: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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