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嫡女,在上京城也算一段传奇了。
再说也是丞相嫡女,身份尊贵,可没有多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据说因为从小身子不好,常年卧病在床,所以鲜少出现在公共场合。
这上京城无不流传,最废小姐,国公府嫡女,病秧子,丞相嫡女,纨绔子弟,靖世子。
三人都是不遑多让。
冷穗岁明显感受到,在顾香说这句话时,顾莺拿着团扇的手抖了一下。
显然有些害怕。
顾莺屏住呼吸,强撑着道,“再如何我也是丞相府的嫡女,即便是年纪比你稍小一些,可你见我还是得卑躬屈膝,我去哪自然也轮不到你过问!”
顾香咬牙切齿,指着冷穗岁,“我才是丞相府的人,你确定要帮她吗?”
顾莺扭头看向冷穗岁,
冷穗岁赶忙回望,还眨了眨眼睛。
“我方才瞧见这位小姐好心救你摔倒在地上,自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姐姐还欠这位小姐一声谢,如今这位小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姐姐要做忘恩负义之人,这传出去,可是搏父亲的脸面?”
顾思远是个要脸面的人,这不是什么秘密。
这半路杀出给程咬金,冷若琳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看戏,
“莺姐姐莫要怪罪,香香方才也是一时之急,才没有控制住情绪,莺姐姐想来不会怪罪吧?”
顾莺和冷若琳同岁,但比冷若琳要大上几个月。
“琳儿!”顾香不服气,
冷若琳暗骂一声蠢货,强撑着笑,“香香,我们继续去赏花吧!”
说着拽着不甘心的顾香离开。
顾莺再如何身份在那里。
都说丞相夫人如今不得宠,但也没传出什么对妻子不好的谣言。
该有的殊荣一样没落下。
况且顾莺的外祖父还是顾思远的老师,顾莺今日当真受了什么委屈,顾思远为了脸,也会责罚顾香。
顾香母亲再受宠又如何,小妾还是小妾,永远都是正室的奴婢。
在冷若琳他们离开,肉眼可见顾莺大大松了一口气,像极了泄气的气球。
冷穗岁好笑,明明害怕得要命,还故作坚强的帮她。
顾莺看着因为冷穗岁摔倒,掉落在地上的荷花,弯腰捡起来递给冷穗岁,
带着些颤音,“小.....小姐莫要怪罪!”
若说刚才顾莺的声音还有些强硬,现在就妥妥就是一只小白兔。
冷穗岁伸手接过荷花,“是我要多谢小姐才是!”
顾莺抿了下唇,注意到冷穗岁被划破的袖子,眼里因为害怕还蓄着些泪水,
“小姐的袖子破了,我瞧见小姐身形与我相似,若是小姐不介意,可去我院子,我给你换一身?”
冷穗岁哪好意思,赶忙拒绝,“没事没事,就划破一个口子,不碍事!”
顾莺沉默了一会,才仰头看着比她高一些的冷穗岁,“宴会人多眼杂,可能还需要一会才结束,这让人看去终归不好!”
这些古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和行头。
但凡衣裳不整,都会被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看着顾莺真诚的眼神,冷穗岁竟然一时无法拒绝,“好....好吧!”
冷穗岁对着上官谷烟几人道,“我先去换个衣裳,你们先去溜达,我一会来找你们啊!”
上官谷烟和秦思存点头,“好!”
直到冷穗岁和顾莺的身影消失,上官霖枫还久久不能回神。
“哥?”上官谷烟晃悠着手,“二哥?”
上官霖枫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我感觉我心动了!”
上官谷烟:“.........”
上官霖枫转头看秦思存,“我为我刚才的话感到抱歉,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冷若琳了,原来心仪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
秦思存:“........”
秦思存双手背在身后,毫不客气的泼冷水,“你没有机会,别想了!”
上官霖枫:“........”
顾思远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嫡女嫁给上官霖枫?
显然不可能。
说难听一点,将军府对丞相府一点用没有,再退一万步来说,若是顾思远真的有心拉拢将军府,也是和上官雾隐,也轮不到他。
至此,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之人。
顾莺紧绷着心,“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冷穗岁有些期待顾莺知道自己身份的反应,
“冷穗岁!”
顾莺本就有些紧张的心猛提了起来,腿一软差点儿就要跪下去,还好冷穗岁眼疾手快扶住她。
“你.......我.......参见王妃!”
冷穗岁:“........”
“不.....不用这么客气!”冷穗岁有些尴尬,哭笑不得,“你别害怕啊,我没这么凶的!”
“我.....我知道!”顾莺勉强站稳,带着一些些哭腔,“但.....但是我控制不了!”
所幸很快到了顾莺的院子,不然她真的能跪下去。
冷穗岁大致打量一下顾莺的院子,调侃道,“都说我是废物小姐,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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