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川哥，这是你的初吻吗？”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但迟川却说:“不是”
语气慵懒随意，没有什么情绪。
问话的女生:“？”
其他人在一旁推了推她，她试探地问:“迟川哥难道你不……”
喝完酒就胃疼，迟川扭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浅淡:“你是想问我不怕他生气吗？”
几个女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瞬。他的眼皮很薄，狭长深邃，直视的时候给人一种又冷又傲的威慑感，眼皮耷拉下来的时候周身戾气弥漫，让人自觉退开。
迟川抻直，压了压胃痛的感觉，看眼旁边已经醉趴下的人，轻声哼笑:“他是我弟弟，我爱的人。”
意思很明确，他是我弟弟，与其让他和别人都难堪倒不如他直接一点，反正一个吻而已他又不缺。更何况他本就是他家小屁孩的男朋友。
晚上十点左右，烙锅店里喝趴了一批小兔崽子，无奈被店长喊家长带回家。只是某些人又菜又爱玩，明明酒量不咋滴还敢跟人硬拼，拼到最后直接趴人怀里。家长没来就让哥遭罪。
酒喝多了肚子胀，头还有点昏，回家的路辛忱走得踉踉跄跄，简直很有残疾人的风范。迟川喝得多但酒量很好没醉，一直把人扶着没摔倒。
晚上的夜很好，皎洁的月光似薄纱倾斜而下，照得地上亮堂堂的。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辛忱脑子飘忽，眼睛有点昏花，望着几阶不高的台阶不敢下。
见他停顿，迟川以为他想吐，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辛忱，是不是想吐了？”
“嗯……”辛忱睁不开眼，鼻音轻哼。
迟川扶住他下楼梯。
眼前的阶梯突然虚晃起来，变得摇摇欲坠，小时候坠楼的回忆汹涌而来，辛忱心慌下意识搂住迟川的腰，闭眼一个劲地摇头。身体发抖，紧紧把人抱着不肯撒手，声音颤抖：“阿池哥哥……”
迟川倏然被勒紧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拧着眉却没有不悦，反而怜爱地抚摸着辛忱的后背：“怎么了？我在。”
“我害怕，有点……”人一醉酒脸都不要，他闭着眼没松手。
坠楼的片段浮现在脑海里，辛忱记得眼前漆黑，然后他从楼上摔下重重砸在地上，锋利的树枝穿过身体，很疼很疼，他喉咙里呛着血，呼吸不过来。
“不怕，不怕，我在呢！”
迟川抱着他，揉着毛茸茸的头发，小心安慰，
阶梯在摇晃，辛忱给急哭了:“有点高，我恐高。”
是真恐高，从楼上摔下来肯定留下阴影。
“……”
看着跨两步就能下去的台阶迟川有点无语，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嘴巴贴着他滚烫的额头:“别怕！我抱你下去。”
迟川很高，把人抱怀里就显得怀里的人很小只，看着像只可可爱爱的小猫咪。
身体突然腾空，辛忱本能地搂住迟川的脖子，那股淡淡的体香溜进鼻子他才清醒了不少。张张嘴想说话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被抱了多久，有点颠他弱弱的开口：“哥哥，我不舒服。”
迟川以为他想吐准备把人放下来，下秒辛忱双手紧紧环他的脖子，开脸贴大：“我想换个姿势。”
迟川:“……”
迟川有点无语，随即勾唇笑了笑把人抱稳，从横抱换成正面抱着，双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挂在前面。
“想吐了跟哥哥说。”
“哦”
小路上静悄悄的，偶尔遇见几个有出来散步的人，但无论什么人都没在意过他们，仿佛只是一对很平常的小情侣在谈恋爱。
其实是他们屏蔽了所有人。
辛忱像人体挂件一样挂在迟川身上，手抱着他脖子，双脚箍着劲挺有力的腰，脑袋懒懒地搁在肩膀上，眼睛半眯。酒气四溢，恶心感上来，有点想吐。
这样被抱着辛忱感觉胸前被什么东西咯了下，手滑过颈间时才发现迟川一直戴着一条项链。
是一颗小乳牙。
发现他的动作，迟川停下，单手拖着他，把咯人的项链撩到后面，声音很轻:“咯到你了？”
辛忱环着迟川的脖子，搁在肩膀上的脑袋扭了下。从这个角度看，暗光落在他优越的侧脸上，勾勒着完美的下颚。辛忱应声:“嗯”
“这是你的乳牙？”
“不是”
“那是谁的？”
迟川顿了片刻，像是在回忆什么。
“一个小屁孩的。”
辛忱清醒了不少，心里莫名一阵醋意。
“他是你头像的那只‘小比熊犬’？”
“嗯”
他就是我的小屁孩。
他长大了，现在是我的小少年。
辛忱脑袋凑近一点，嘴唇触碰迟川的脖子，有点冰凉。
难怪！
这一刻安静下来，脑子里忽然就多了东西。辛忱觉得现在的生活有点平稳过头了。好像这种状态应该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但又不希望有什么事情发生。
“哥哥，对不起。”风吹得辛忱有点冷，他厚脸皮地贴着他，热息打在脖颈间:“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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