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模拟空间内。
凌宇的身影踉跄了一下，手中紧握的灵剑斜指地面，
对面，陈天林的身影溃散成无数光点，彻底消失。
凌宇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肺叶深处。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但他连抬手擦拭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微微弯下腰，用剑撑住地面，才勉强没有倒下。
周遭的光影渐渐稳定下来，恢复成模拟空间初始的虚无状态。
一片死寂中，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凌宇抬起头，眼神还有些涣散，但意识却在飞快地运转。
刚刚的战斗过程，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回放、检视。
“元子。”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力竭后的虚弱。
“刚才那场模拟……”
元子的声音适时响起，
“总结模拟推演的所有结果，结合各项战斗数据分析……”
“在刚才的对战情景下，击败目标陈天林的理论综合胜率为——”
“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
凌宇缓缓直起身，甩了甩有些发沉的脑袋。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仅仅百分之十吗？
提不上去了？
元子几乎是立刻捕捉到了凌宇情绪中的那一丝波动，
不满？
哥哥你是在不满吗？？？
你在不满什么啊？！
百分之十已经不少了！
很牛逼了好不好！
你和陈天林的属性差距很大，非常大！等级和实际作战经验更是一个天一个地，完全没得比！
就算你现在有了【兆衍】这种近乎预知未来的能力也一样！
元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慰道：
“陈天林的打法风格极其稳健，步步为营，很少会犯可以被你抓住的明显错误！”
“你们两人的打法都极其理智，极少犯错，到了这个层面上，就是纯拼数值。”
“他数值高你很多，自然可以压制住你。”
“如果是实战，你有时间回溯，立于不败之地，百分之十就代表了必胜。”
而且这百分之十胜率，是纯粹的胜率，是阵斩陈天林的概率！
这不包含陈天林弃战逃跑的概率！
如果把所有平局算上，
那么凌宇的胜率为：100%
这场比斗，只有不分胜负，陈天林弃战，凌宇阵斩陈天林三种结果！
大哥，你才五岁，才53级，你匹配职业才特么的一天啊！！
你还要怎么样？
凌宇猛地吸了口气，声音嘶哑，
“如果是实战……”
“我当然不会放过那百分之十的机会。”
“我会抓住一切机会，然后，弄死他。”
毕竟，他有【时间回溯】，试错的成本无限趋近于零。
只要存在理论上的胜机，无论多么渺茫，对他而言都意味着必然的胜利。
但这里不同。
“这里是模拟战。”
凌宇眼神锐利起来，疲惫感被某种更强大的意志暂时压制。
“我要挑战的是极限，是理论上的最优解。”
“元子，依你看，我的单人战法，还有优化空间吗？”
元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他对凌宇这种永无止境的追求感到无奈，又隐隐有些赞赏。
“没了。”
“你的究极对单战法：天理裁断·因果剑制——终末演算型弑神方程式·三千界精准处决协议。”
“哦，就是终焉之裁。”
“已经没有优化的空间了。”
元子斩钉截铁。
“在【兆衍】的辅助下，你对时机的把握，对技能的衔接，对能量的运用，甚至对敌人每一个微小动作的预判和反制……”
“每一个环节，你都已经做到了当前条件下的极致完美。”
“不能再好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百分之十的胜率。
这小子居然还不满意。
元子在心底无声地叹息。
那个陈天林。
就算只是模拟出来的数据体，其战斗逻辑和风格也完美复现了本体。
刚才那场对决，元子全程都在观察。
它很少见到这样纯粹的战斗。
简直不像是两个人类在厮杀。
更像是……
两个冰冷、精密、绝不会犯错的理性怪物在进行最高级别的博弈。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攻防转换，每一次能量的调动，都精准到了极点。
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没有一毫情绪化的冲动。
双方都在极限地利用规则，寻找对方理论上必然存在的、最细微的破绽。
然后用最优化的方式去攻击。
或者说，这就是两个顶级的运算核心在互相倾轧、拉扯。
陈天林这家伙……确实是个人物。
凌宇有【兆衍】做到这一切不足为奇，
但是陈天林也能在战斗中做到这种程度的理性，很罕见。
模拟空间是根据凌宇的综合记忆结合对方的表现模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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