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有些乱，我帮你理了一下。”
虽然千仞雪没有拒绝，但雪天羽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
“谢谢。”
千仞雪学着雪天羽刚才对酒保小哥的语气说道。
这个惟妙惟肖的模仿让雪天羽一下就笑出了声。
看着雪天羽的笑容，千仞雪也觉得自己仿佛被治愈了一般。
从小到大，她看到其他人的笑容都会不自觉的感觉到别扭。
她自己没有感觉到过幸福，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笑。
笑不是一种伪装自己情绪的手段吗？
这种伪装很累的。
可是，直到认识了雪天羽，她才第一次知道，原来笑也可以是很真心的。
也就是在雪天羽面前，千仞雪学会了开心的笑。
这也是她第一次真的开心。
只有在雪天羽身边，她有一种家人般的感觉。
很舒服，也很放松。
所以只要她心里积压了不高兴，会第一时间想要见雪天羽。
仿佛雪天羽就是治疗她心病的神药。
而雪天羽，不管做什么，只要待在她身边，她就会很满足。
千仞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逐渐对这种感觉有了依赖。
“我这次带队，就是为了夺冠的。”雪天羽抬起酒杯，“下一次喝酒，应该就要等到我夺冠了。”
“如果遇到武魂殿的队伍，不用留手，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千仞雪和雪天羽碰了一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等你夺冠，我们大喝三天三夜为你庆祝！”
雪天羽同样饮尽，“一定。”
千仞雪转动微醺迷离的眼珠，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这一次武魂殿参赛的队伍是比比东亲手培养起来，承载着她所有骄傲的黄金一代。
千仞雪很期待，那个女人引以为傲的黄金一代被雪天羽吊起来打的时候，她的表情会是如何的好看！
当她的骄傲在她面前被踩碎的时候，又会有怎样的感受呢？
想到这里，千仞雪心情大好，直接招手摇来了酒保。
“来，再给我们续满十杯！”
酒保哭笑不得的靠近，“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废什么话呀，我得珍惜和天羽喝酒的日子呢。”千仞雪没有掩饰自己的高兴。
雪天羽无奈的耸肩。
“没事，你只管上酒就行。”
既然自己的姐姐兴致正高，那他也只能好好陪她再喝几场。
……
夜晚。
武魂城。
教皇寝宫。
比比东已经入睡。
虽然双眼紧闭，但眉头像是被揪起来一样，脸上挂满了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
“你已经死了！”
她在梦里，梦到了那个一出生就被他掐死的儿子。
难道是因为怨念太深，化作怨灵来索命了？
比比东的梦境里，原本她怀里抱着一个男婴，但转眼间，这个男婴的脖子断了，全身开始翻起来冰霜。
吓得她直接把这个男婴扔得很远。
然而不管她扔得再远，这个男婴总是会瞬移到她的身后，哭泣着抓住她的衣裙。
然后他看着比比东的眼神凹陷，漆黑的血水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呀呀……”
“妈妈～～”
刚开始，男婴还会正常发出声音，但随着黑水出现，，他的声音就变得极为恐怖与憎恶。
“妈妈……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为什么要杀死我！”
“杀人偿命！”
“拿命来！”
梦境里的比比东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摆脱不掉这个怨恨的婴儿。
“你已经死了！别来烦我！”
比比东嘶吼一声，猛地一掌拍向那扑过来的全身黑血的婴儿。
“砰！”
陶瓷破碎的声音让比比东清醒了过来。
又做噩梦了？
“嘶呼……嘶呼……”
比比东坐了起来，手掌触及之处，全都是她在噩梦中流下的冷汗。
这些冷汗浸湿了她的被子，让她全身感觉有些寒冷。
她刚刚的那一巴掌，将床边的装饰瓷罐给打碎了。
梦境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以至于现在的比比东清醒了还心有余悸。
“绝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掐死的！”
比比东一边喘息，一边不断呐呐自语。
自从她当上教皇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悸的感觉了。
当初，要是留下那个儿子的性命的话，会不会……
回想着当初她的选择，比比东隐隐觉得有一根刺扎在心上。
后悔吗？
或许有点吧。
毕竟那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如果时光倒流，一切可以重来的话……
比比东摸着自己的心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算再来一次，她依旧会掐死他！
后悔又怎样？
只有他的儿子死了，才算是对他的报复！
想到这里，比比东的眼神逐渐坚定。
是的，当初的她没有做错。
现在还会做这种噩梦，不过是自己的良心作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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