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向后坐在八仙桌上,双腿晃悠着,居高临下凝视着凌云彻。
她轻蔑一笑,冷哼道,“凌侍卫,知道怎么给人当狗吗?嗯?不听话的小狗。”
她穿着鞋,抬脚抵在凌云彻肩上。
主打一个明目张胆作践人。
可凌云彻面上并未出现被羞辱的憋屈,反而泛着红。
他抬手握住阿箬的脚,并未用力,“的确是我打点了人,将赵九霄调走。他在这里,影响了我与……”
他仰头,表情平静,眼神却有疯感,“主人…”
阿箬:“……”
她难得吃瘪。
她总觉得这不是在羞辱这人,而是在奖励。
自觉吃亏的阿箬,狠狠踹了凌云彻肩膀一脚。
结果她反而往后仰倾了一下,凌云彻却纹丝不动。
“主人,你没事吧?”
“闭嘴。”阿箬恼羞成怒,想动手扇这人,又不想让他爽到。
真烦!
“滚出去,你那些肮脏心思收着,阴暗地底的老鼠,就要有点自知之明。”
凌云彻听话的起身,往外走去时面上还带着诡异的笑意。
就因为他是阴沟里的鼠类,才更向往光明。
见过光,又怎甘心蜷缩在地底呢。
阿箬觉得晦气死了。
不过参考原本故事线,凌云彻的确是这样带点疯的人。
正常人谁敢对皇妃有心思呀。
甚至娶了皇帝身边的大宫女,都敢睹鞋思大如。
这是拿全家的性命去搞暗恋呀。
不过也行,就当养了条狗,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发挥点用。
*
另一边傅恒到了长春宫,将阿箬所说的都告诉了富察琅嬅。
为了保护阿箬,他只说是自己查到的。
傅恒:“姐姐,金家肯定能查到证据。”
富察琅嬅被这番话震得怔愣半晌,反应过来后焦急道,
“不可能,嘉嫔自从入府就一直站在本宫这边,素练更是从小伺候本宫的。
傅恒,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虽然口口声声反对,琅嬅却是握紧了椅子扶手,显得极为紧张。
傅恒见她这般,又是心疼,又是慨叹。
姐姐从前不是这样的!
自从嫁给皇上,皇上过于宠爱如懿,导致姐姐患得患失,害怕被废,连累富察家女儿。
“姐姐!”傅恒加重了语气,“你心里应该也明白,我说的是事实。你若不查,我便禀明皇上。”
琅嬅神态疲惫,像个垂暮的老人,“傅恒,不行的。皇上肯定会怀疑本宫嫉妒如懿,才会冤枉如懿。
更有甚至,他会怀疑本宫才是幕后黑手……”
说到最后,琅嬅语气悲凉,“傅恒,被皇上怀疑的话,本宫连正妻这最后一点尊贵都保不住了。
本宫年老色衰,永琏身子不行,这个皇后的位置,本宫坐得好辛苦。”
傅恒沉默了。
他和琅嬅感情极好,此时见她这般神情,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起身转身便走,在门口是身形顿住:“这件事姐姐你莫管了,我定不会让皇上疑心你。
还有,富察家的荣耀,富察家的儿郎会从战场上获得,姐姐不用这般辛苦。
只要傅恒在一日,姐姐便会是皇后。”
琅嬅热泪盈眶,捂住脸坐在椅子上哭泣。
从新婚夜独守空房开始,她便战战兢兢,没有一日开怀。
究竟是家族荣光困住了她,还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她擦干眼泪,表情又变得威严起来:“素练。”
素练走进来,“娘娘,怎么了……”
“啪”
琅嬅直接给了素练一个耳光,“跪下。”
素练跪下,不敢置信地看着琅嬅:“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
琅嬅冷笑:“越过本宫对皇妃皇子出手,素练,你主子是本宫还是那金玉妍。”
素练心里咯噔一声,明白事情已经败露了,也不狡辩,
“娘娘,奴婢都是为了你。是福晋让奴婢不要脏了娘娘的手。”
“额娘……”琅嬅觉得悲哀。
她坠入深渊时,额娘也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闭上眼,眼角一滴清泪顺着面颊滑落,“来人,赏素练白绫,允许遣送回家安葬。”
素练终于知道恐惧了,可她没有后悔的机会。
两个小太监拿了白绫勒住素练脖颈,她挣扎着绝望地看着琅嬅。
她不明白,为何一向仁慈的娘娘,会这么对她。
琅嬅站起身,温柔地替素练擦拭因瞳孔放大而流出的血泪。
“素练莫怕,等金玉妍生了孩子,就会下去陪你的。”
*
傅恒来到养心殿面见弘历,却惊讶的发现内殿寝殿已经大变样。
原本的龙涎香换成了更浓郁的檀香。
取代夜明珠的,是数不清的白色蜡烛,就连帝王专用的明皇色,也被换成了白布——像极了灵堂。
这……发生了什么?
“傅恒,你有事吗?”
弘历坐在窗前暖榻上,左手盘着佛珠,右手翻着一本佛经。
配上此情此景,像是在悼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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