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祖父那决绝而去的身影,感受着那道贯空长虹所蕴含的、毫不掩饰的凛冽剑意,李师婉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她太清楚韩牧的武功是何等深不可测,堪称天下无敌;而祖父浸淫剑道一甲子有余,剑仙之境亦非虚妄。这两强相遇,若一言不合……
她不敢再想下去。绝不能让祖父和韩牧动手!
心急如焚之下,李师婉银牙一咬,反手将佩剑归入背后剑鞘。
她不敢如祖父那般直接跃下悬崖,而是身形一展,如一只灵巧的白燕,沿着悬崖旁那条崎岖陡峭的小径,将轻功施展到极致,飞快地朝着岛屿下方唯一可供船只停靠的浅滩口岸奔去。她必须赶在冲突爆发之前,阻止这一切!
……
大船甲板之上。
“你们快看,有人来了!” 周伯通低喝一声,胖胖的脸上满是凝重。
中年太监一直微眯的眼睛也骤然睁开,精光四射。
段清洛下意识地向前半步,几乎与韩牧并肩,纤手按上了腰间的软剑剑柄。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自岛上山巅飞掠而来的青色身影!
那人并非借助海面点水而行,而是真正的御气凌空,飞行绝迹!其速度之快,宛若流星赶月,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已掠过数里海面,在距离大船船首约五百米外的空中骤然停下。
来人脚下仿佛踩着一道无形的真气阶梯,稳稳立于海面百米之上的空中。
海风呼啸,吹得他青袍鼓荡,长须拂动,手中那柄连鞘长剑古朴无华,但他整个人却像一柄出了鞘的绝世神剑,锋芒毕露,与周遭的天地、浩瀚的大海隐隐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抗。
一股磅礴浩瀚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随着他的到来,席卷了整个船头,令段清洛、周伯通等人感到呼吸都为之一窒。
韩牧瞳孔微缩,心中凛然。此等境界,已完全超越了绝顶高手的范畴,确确实实是踏足了武道巅峰的“大宗师”!
其气息之凝练,锋芒之锐利,比之身旁半步武道境界的周伯通和中年太监,强出的何止半分?
毫无疑问,此人必是婉儿的祖父,那位隐世多年的剑仙——李慕蝉!
韩牧上前一步,立于船首最尖端,体内先天功自然流转,一股中正平和,却又深不见底的气息悄然散发开来,将对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凌厉剑意压力化解于无形。
他微微拱手,声音清越,清晰地传过数百米的海面:“贫道全真教韩牧,特地前来寻找婉儿。前辈气度超凡,剑意冲霄,想必就是婉儿的祖父,李慕蝉李前辈了,贫道有礼了。”
李慕蝉悬浮于空,锐利如剑的目光瞬间穿透距离,落在韩牧身上。
当看清对方竟是一个如此年轻,面容尚带几分稚嫩的小道士时,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极淡的惊异。但这惊异很快便被更多的审视所取代。
只见这少年道士身穿一袭紫色道袍,面容俊朗,身形挺拔,立于船首迎风而立,衣袂飘飘,气质纯净而超然,周身气息圆融通透,竟隐隐与天地相合,果然如孙女所言,颇有仙风道骨之姿,非凡俗之辈。
“你便是婉儿口中的韩牧?” 李慕蝉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很好。没想到中原武林,竟出了你这样一位了不得的后辈人物。不错,老夫正是李慕蝉。”
他话锋一转,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不知韩真人兴师动众,驾临我这荒僻的侠孤岛,所为何事?”
韩牧态度依旧恭敬,言辞却毫不迂回:“李前辈明鉴,晚辈此行,自然是前来寻找婉儿,确认她安然无恙,并接她回去。”
“接她回去?” 李慕蝉冷哼一声,周身剑气隐然勃发,使得他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起来,“婉儿跟着老夫,一切安好,不劳外人挂心。”
“眼下,她正在岛上潜心修炼家传剑法,正值关键时期,无暇会见外人。在她未能跻身剑仙之境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打扰其清修!”
他目光如电,直射韩牧:“诸位,就请回吧!”
韩牧闻言,眉头终于缓缓蹙起。他望着远处空中那道宛若剑神临世的身影,又看了看远处岛屿山峰之巅——那里,已不见了那抹熟悉的白色倩影。
原来如此。李慕蝉将婉儿带到这海外孤岛,是为了让她心无旁骛,专修剑道,直至成就剑仙。而他此刻只身挡于船前,目的已昭然若揭——阻止他们登岛,阻止他们与婉儿相见。
海风更急,浪涛声阵阵。
数百米的海面之间,一老一少,一在空中宛若剑仙临世,一在船首似谪仙降凡,目光隔空交汇。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抑。
浩瀚的碧海,孤悬的岛屿,前行的大船,挡路的剑仙,以及那正在岛上焦急奔来的白衣女子,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张力与未知的画面。
风暴,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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