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觉得芷兰说得有理,可这朝中官员众多,要想找出与苏家有关系的,也并非易事。两人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先从一些与苏家祖籍相同的官员入手,毕竟同乡之谊,在官场上也是一种常见的联系纽带。
接下来的几日,清婉便让芷兰暗中留意那些官员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和苏家有所往来。而她自己则在宫中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免引起旁人的怀疑。
一日,芷兰匆匆来报,说是发现了一位礼部的侍郎,名叫苏启,和苏家是同宗,而且最近这位侍郎时常在休沐日的时候,会往京城郊外的一处偏僻庄子去,那庄子的位置极为隐秘,平日里鲜有人至,很是可疑。
清婉心中一动,觉得这苏启去的那庄子说不定大有文章,她决定让人先去那庄子附近探查一番,摸摸情况。这次,她挑了两个身手敏捷的侍卫,扮作猎户的模样,提前潜伏到了庄子附近的山林里。
那两个侍卫在山林里一守就是两天两夜,终于等到了苏启再次来到庄子。只见苏启坐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身边只带了两个随从,马车一路驶进了庄子,门口的守卫谨慎地四处查看了一番后,才关上了大门。
侍卫们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观察着庄子里的动静。到了夜里,庄子里隐隐有灯火闪烁,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声,可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就在他们焦急之时,突然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庄子的后门偷偷溜了出来,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往山林这边走来。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悄悄地跟了上去。
待那小厮走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正准备进去的时候,侍卫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那小厮制住了。小厮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在地,原来是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书信和账册。
侍卫们不敢耽搁,带着小厮和这些东西,迅速赶回了宫中,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清婉。
清婉赶忙打开书信查看,只见上面的字迹有的清晰,有的却十分潦草,像是匆忙之间写就的。信中的内容大多是一些隐晦的暗语,不过其中有几封却提到了“宫事”“计划”之类的字眼,让清婉越发肯定这和行刺自己的事脱不了干系。
再翻看账册,上面记录着一些金银财物的往来,数额颇为巨大,而且有几笔款项的备注极为奇怪,写着像是“办事酬谢”“打点关节”之类的话语。清婉心中明白,这账册和书信定是重要的证据,可仅凭这些,还不足以完全揭开背后的阴谋。
“芷兰,你看看这些,能不能从中解读出更多的信息来?这苏启到底在这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而那苏家又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清婉将书信和账册递给芷兰,满脸的凝重。
芷兰仔细地看着,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娘娘,从这些书信来看,这苏启似乎是在帮苏家传递消息,而且是和宫中的某件事相关。这账册上的财物往来,很可能就是他们用来收买人心,打点各方的花销。只是具体他们要在宫中办的事,还不太明确,不过想必和之前行刺您的事有着紧密的联系。”
清婉微微点头,她的目光落在那堆书信上,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咱们可以试着从这书信的纸张和笔迹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与之匹配的人。宫中往来书信众多,说不定能借此揪出其他参与其中的人来。”
于是,清婉和芷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排查,她们先是找来了宫中负责书信收发的太监,让他们辨认这纸张的出处,同时又请了几位擅长笔迹鉴定的文人,帮忙查看笔迹是否熟悉。
这一查,又是几日过去了,就在清婉都有些焦急的时候,终于有了新的发现。负责书信收发的太监认出了这纸张是一种特制的宣纸,只有御书房和几位内阁大臣的书房才有使用,而笔迹鉴定那边也传来消息,说这字迹和一位翰林院的编修的笔迹极为相似,只是那编修平日里为人低调,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这御书房、内阁大臣,还有翰林院的编修,他们之间怎么会和苏家、苏启牵扯到一起呢?”清婉心中满是疑惑,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棋局之中,而自己只是刚刚摸到了几颗棋子,却还看不清整个棋局的全貌。
芷兰也是一脸的凝重,说道:“娘娘,此事愈发复杂了,看来这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咱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虽然不少,但还缺一个关键的点,能把这些人和事都串联起来。我觉得,咱们得想办法从那苏启或者那个翰林院编修身上打开突破口,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供出背后的主谋来。”
清婉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此事风险极大,一旦打草惊蛇,不仅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说不定还会招来更猛烈的报复。可若不继续追查下去,她就只能永远处于被动,随时都可能再次遭遇危险。
“芷兰,你去安排一下,咱们找个机会,把那翰林院编修悄悄‘请’到咱们宫里来,我要亲自会会他,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清婉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芷兰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而清婉则坐在宫殿中,看着桌上的玉佩、书信和账册,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次能真正找到幕后主使的线索,让这笼罩在自己头顶的阴霾早日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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