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洛妃看着面前跟朱家居宅邸差不多的院落群，好奇道：“这里是……”
项天孝指着十米外的一处院落，道：“这里就是我们今早出门的主要目的地了，‘内务堂’，被系统任务耽误了几个小时。”
苛洛妃张望打量：“‘内务堂’？都没有挂牌匾、门牌的……就贴了一些对联……”
薇希丝：“习惯就好，这时代的办公室都不会挂门牌，根本不会告诉你哪里是‘总经理办公室’、‘财务室’，要么问路，要么自己记住，蓝星古代也是这个样。”
苛洛妃：“啊？为什么？”
项天孝：“告诉你老板办公室在哪里，让外贼一下就能找到地方杀人越货啊？快走，咱们把你的‘身份证’给办了。”
苛洛妃：“哦！”
进到院子里，跟坐在空地树荫下的门人打招呼，问了今日的主事人在哪间房，有几人在办事后，就让下人去通报。
这间院子不大，空地只有半个篮球场面积，项天孝三人来到一处墙壁空处，一边等候传唤，一边小声闲聊。
苛洛妃好奇道：“刚刚作揖的时候，项哥是不是偷偷塞给那个弟子钱了？”
项天孝：“哟，妃妃眼力这么好了啊！我刚刚可是用翻花手悄悄塞的呢。”
薇希丝：“什么翻花手……办事给仆人塞几枚铜钱是潜规则，就是小费一样的封建陋习，另外，‘弟子’是不能随便乱叫。”
苛洛妃疑惑：“为什么？刘家庄算是武林门派吧，外面修炼的人不是弟子吗？”
薇希丝耐心道：“不是，他们是官府备案的世俗修炼组织，刘家庄是‘武院’、‘帮派’，在这里工作的人一般是雇佣或者学徒关系，相当于怎么说呢……类似蓝星的武馆、道场、武校训练班吧……”
项天孝立即反驳：“no，no，no……我觉得这里更像是‘足球青训’公司，来训练的一般球童都得交钱，除非是天赋特别好的那种……然后如果你训练有成，那就能被青训公司，乃至上面的高级球赛职业队伍相中雇佣。”
苛洛妃跟薇希丝都恍然大悟，觉得这个比喻恰当形象。
但转眼间，苛洛妃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是没被回答：“那为什么在这里训练的人不能叫弟子呢？”
项天孝：“就是那句话——‘你什么身份，也配叫弟子’。”
苛洛妃被他这怼得更迷糊了：“啊？”
“别乱丢梗。”薇希丝让项天孝闭嘴后，解释道，“因为真正的高手、厉害的人不在世俗修炼组织里的，他们在上面的‘江湖门派’，乃至‘修仙宗门’里，这两个组织只收天才、天骄，行走江湖上自称一句‘某某派弟子’，这本身就是一种身份地位、实力、天赋的象征，对待各个门派下山的弟子，无论谁都会给几分薄面，而宗门弟子更不得了，皇帝见了也要下跪。”
项天孝又开始打比方：“就跟走亲访友时，能自称‘清北大学生’一样……‘你什么大学的，也配跟我项科的一样叫大学生’。”
薇希丝直接打断：“还项科，你不管什么大学都不配！”
在小天使面前，项天孝直接瞪瞪眼：“怎么！胎投的好就不算是天命之子，不是天骄，不是先天血脉妖孽了啊？”
苛洛妃见他们吵大声，院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连忙挥手劝架：“好了好了，小点声，大家都看过来了……”
薇希丝不理项天孝了，小声继续给苛洛妃说刚刚的话题：“总之，可以从地理位置上来区分这三家，城里的一般是‘世俗组织’，他们在‘公司名称’上都很低调，官府登记，地图上标注，公开宣传，都只会写‘刘家庄’这类的，‘公司员工’要叫门人、门徒、帮众之类，不能叫‘弟子’。”
苛洛妃：“哦。”
就在这时，下人在二楼窗户处喊项天孝三人上去办事。
佛刹国的“身份证”，在官府里办的是户籍，在一些官方认可的组织机构里办的是文牒、路引、过所，每种证明的形制、内容都不一样，但都可以用来向官府中人证明自己的身份。
当然，其实所有证件都可以在官府里办，但官吏的办事效率、贪腐程度、繁文缛节都太可怕了，武侠有需要的话一般都会找上帮派、武院，没此需要的武侠，可能一辈子都不办任何证。
来到二楼纯木房间，踩在地板上吱嘎噶直响。
这间办公室大约只有四张乒乓球桌大小，一名一身儒衫的山羊胡子小老头，坐在一张小书案后面，提着毛笔书书写写着，对于挤到屋里来的三人，都没抬头看一眼，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都堆进来作甚，出去出去。”
这会儿项天孝还在门口跟通报的下人纠缠。
薇希丝上前一步拱手道：“我们来办文牒，都是保人。”
小老头吊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书写：“何人要办，姓名、出身、户籍、宗族、家中长辈、年岁、师承、过往、境界，有无功绩。”
项天孝把下仆贿赂完打发走关上房门。
薇希丝则把不知所措的苛洛妃推到身前，代为回答道：“姓名苛洛妃，原名黑渔妞，无父无母，幼年随亲族流亡至昌阳道，十里河，竹沟子村，年岁20，河边打渔为生，没有师承，我们师兄妹见其自行淬骨境圆满，于是想收为学徒，随我们二人一同行走。”
小老头点点头，换了旁边一张空白纸，刷刷写起来，把薇希丝那一大段话概括修改成短短数行字：“……孤女，流民渔户，无师自通，收为随从……要做保是吧，把你们两人的文牒交过来。”
薇希丝跟项天孝连忙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只银行卡大小的铁夹递了上去。
项天孝在递文牒的时候，还顺手把五枚铜钱按在了文牒下面。
小老头不动声色的伸手，看似扫手接过文牒，其实还顺手把铜钱给扫入怀中，然后打开铁夹取出里面的绢布文书查看：“工本费10铜钱，用何种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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