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风已经带着凛冽的寒意，青云秘境的溪水尚未结冰，但水面已泛起薄薄的雾气。秦陌川站在河边，望着清澈的水流，盘算着要捕多少鱼才够一冬之用。
"爹爹！鱼网拿来了！"安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举着柳如烟亲手编织的渔网，网眼细密，边缘还缀着小铃铛，一摇晃就叮当作响。
岳儿和宁儿跟在后面，一个提着木桶，一个抱着竹篓，小脸上满是兴奋。自从听说爹爹要带他们去捕鱼，三个孩子从昨晚就开始雀跃，连梦里都是肥美的鱼在游。
秦陌川接过渔网，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站远些，别掉水里。"
自家后院的鱼池是他早年挖的，原本只是个小水池，养些常见的鲫鱼、鲤鱼。如今家里人口多了，再加上冬日大雪封山时鲜货难买，秦陌川便打算将鱼池扩宽加深，再引一道活水进来，让鱼能安然过冬。
他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抡起铁锹开始挖土。岳儿有样学样，也拿了把小铲子在一旁帮忙，虽然挖不了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但小脸上满是认真。
"爹爹，为什么鱼池要挖这么深？"宁儿蹲在旁边，好奇地问。
"水浅了，冬天会冻透。"秦陌川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鱼就活不成了。"
安儿眨巴着眼睛："那鱼会不会冷呀？"
"鱼不怕冷。"秦陌川难得耐心解释，"但水太浅，它们没处躲。"
三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热火朝天地"帮忙"，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在玩泥巴。
柳如烟端着热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秦陌川满手是泥，衣角沾了水，而三个孩子更是成了小花猫，连安儿的辫子上都挂着草叶。
"你们这是修鱼池还是打泥仗？"她忍俊不禁。
秦陌川抬头，冷峻的眉眼在看到她时柔和了几分："快了。"
柳如烟将茶递给他，又掏出帕子擦了擦他额角的汗："歇会儿吧，鱼池又不急这一时。"
秦陌川摇头："趁还没上冻，这两日弄完。"
柳如烟知道他的性子，说一不二，便也不再劝，只是转身去揪三个小泥猴："走，先去洗洗，待会儿跟爹爹去河边抓鱼。"
孩子们欢呼一声，丢下工具就跟着娘亲跑了。
午后，阳光正好，秦陌川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后山脚下的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偶尔能看到鱼影掠过。
"站这儿别动。"秦陌川指了指岸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三个孩子乖乖坐好，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爹爹的动作。
他脱下外袍，只着一件单衣，涉水走入河中。水流没过他的膝盖，寒意刺骨，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好了。"他回头对孩子们说，"鱼喜欢躲在石头底下。"
说着，他弯腰搬开一块青石，果然有几条鱼受惊窜出。秦陌川眼疾手快，渔网一抄，两条肥美的鲫鱼便落了网。
"爹爹好厉害！"安儿拍手欢呼。
岳儿跃跃欲试："我也要试试！"
秦陌川走回岸边，将渔网递给儿子："手要稳，别惊了鱼。"
岳儿紧张地接过网，学着爹爹的样子往水里探，结果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去。
秦陌川一把拎住他的后领，像提小猫似的将他拎回来："看路。"
岳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冒失。
宁儿心思细腻，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水草丛："爹爹，那里有鱼！"
秦陌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条大鱼在草丛间游弋。他示意孩子们安静，自己悄无声息地靠近，猛地一网下去——
"哗啦！"水花四溅，渔网里赫然躺着三条大鲤鱼，银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今日够吃了，咱们先回去，明日拿了大网过来多网一些。"秦陌川满意地点头。
回程时，木桶里装满了鱼，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围着爹爹打转，七嘴八舌地问——
"爹爹，晚上能吃鱼吗？"
"这条最大的给我好不好？"
"我要喝鱼汤！"
秦陌川一手提着鱼，一手牵着安儿，闻言只"嗯"了一声，但眉梢的柔和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柳如烟在院门口等着，见他们回来，笑着迎上前："收获不错？"
秦陌川将木桶递给她："够吃几日的。"
柳如烟探头一看，惊讶道："这么多？"
"爹爹可厉害了！"安儿骄傲地宣布，"一网就抓了三条大鱼！"
柳如烟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那今晚就吃鱼，奖励我们的小功臣。"
当晚，秦家的厨房飘出阵阵鱼香。柳如烟亲自下厨，做了红烧鲤鱼、鲫鱼豆腐汤，还炸了一盘小鱼干给孩子们当零嘴。
石头一家今日去了镇上赶集，正好回来也被请来，一桌人围坐在一起，热气腾腾的饭菜驱散了秋夜的寒凉。
"陌川哥你这抓鱼也不叫我。"石头夹了一筷子鱼肉，赞道，"冬日鲜鱼难得，腌起来能吃到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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